“你以后要假冒一个高级的日谍。”张庸安慰她。

“哦。”李静芷这才释然。

于是凌燕安排一个新人。从来都没有发过电报的。

同时，启用了一部备用电台。日谍应该没记录的。

然后开始发报。

这个新手的发报手法还挺熟练。

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现在的新人，也是内卷得很。

“滴滴！”

“滴答！”

电报发出去。但是没关机。

张庸要求开机。随时等候接收回电。日谍可能会有回电。

嗯，仅仅是可能。不一定。但是，如果有回电的话，张庸就是赚到了。然后又可以针对性的假冒一番。

转头来找陈清泉。

两人喝茶。

还别说，弥勒佛对茶道，是真的有研究。

他这个财务科长，对茶叶的研究，似乎比财会还精通多了。

“少龙啊……”陈清泉欲言又止。

“陈哥，你有话直说。我不是背后打小报告的那种人。”张庸直言不讳。

你不是敌人。

我当然不打小报告。否则，嘿嘿……

“你手上有法币吗？”

“有一点。”

“赶紧花出去。以后别屯法币了。”

“怎么？”

张庸疑惑。

陈清泉似乎觉察到什么了？

他是财务科科长，对货币是非常敏感的。多半是有所发现了。

“法币开始不值钱了。”

“是吗？”

“我总是感觉这法币的发行量不太对。可能是发行的太多了。越来越不值钱。现在外面黑市，都要两元法币才能兑换一个袁大头了。”

“你去兑换过了？”

“对。我亲自去的。问了好几家，都是差不多的价格。这法币肯定是出问题了。”

“其实……”

“怎么？”

“财政部在自己印钱呢。想印多少印都少。”

“什么？”

“可别出卖我啊！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是，这，这，这……”

“尽量往坏处想。”

“狗日的！”

陈清泉忽然恼火的拍大腿。

他还以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发现法币不对劲。没想到，别人早就知道了。

张庸不但知道法币不值钱，还知道是孔家在印刷。现在财政部是姓孔的。

“给你看这个。”张庸又拿出一沓法币。

“这是……”陈清泉迷惑。

“日本人印刷的。”

“什么？”

“日本人也在印刷法币。质量比财政部印的还好。这些，都是我缴获的。”

“不是。那咱们还要法币做什么？”

“之前我不是私底下提醒过大家，尽量存着大洋吗？”

“啊，这群狗日的！坑我们！”

“日本人还在悄悄的铸造大洋呢。鹰洋。以假乱真。”

“什么？”

“日本人的大洋质量挺好的。有机会多存点。”

“我也没见过啊！”

“可惜，我也仅仅是缴获了几枚。没带身上。”

“哎，这操蛋的……”

陈清泉没心思喝茶了。

之前，只是感觉手里的法币有点晦暗。

现在已经不是晦暗的问题。是烫手了。不赶紧花出去，可能会贬值更多。

孔家在开动印刷机，哗啦啦，哗啦啦，没日没夜的印刷。日本人也在印。双管齐下。两个大水龙头拼命的喷水。这法币的数量，每天都在疯狂的增加，时间一长，恐怕不如废纸。现在法币可能买一头牛，明年就只能买一只鸡了。

张庸正要说话，系统提示，有黄点过来。

应该是李静芷。

总部电讯科就她一个黄点。

果然，片刻之后，李静芷来到门外，脆声喊道：“报告！”

张庸站起来，走到门外，“找我？”

“日谍有回电了。”

“哦？”

张庸神色一动。

这么快？

看来，日谍很着急嘛！

自己随便发出去的电报，日谍不但收到，还回应了。

伸手将电报纸拿过来。

确实是日寇回电。

内容很简单。

“换天王山。”

就四个字。

每个字都认识。但是组合到一起就……

皱眉。

天王山是什么意思？

换？

不是去？

“我们推断，应该是日谍要求换密码。”

“天王山是日寇的密码代号？”

“应该是。”

“这……”

张庸微微叹息。

完蛋。果然，智商被日寇碾压了。

谍报哪里有那么简单的？日谍也不是傻瓜。立刻意识到电报有问题。

要求你更换密码。你换不来，说明你是假冒的。

问题是，张庸根本不知道天王山密码。所以，根本没办法回应。

怎么办？

倒也不难。打横来。

我不知道天王山密码。你怀疑我是假冒的。

那我也不客气。我也怀疑你是假冒的。我继续用这一套密码发电报，你爱接不接。

回到电讯科。

“继续发电报。”

“内容。”

“有钨砂三百吨，是否需要。”

“好。”

李静芷负责记录。然后编码。

编码完毕，姜毅英确认无误。然后交给那个新手继续发出。

很快发送完毕。

“再来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