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庸的恐惧深深的渗透到了骨髓里。
该死的!
这个张庸,未免太神通广大。
自己躲进来杂货店,他的电话居然就追过来了。要不要这么凶残……
“还有,你乱扯别人衣服做什么?”
“什么?”
“你在窄巷里面,扯掉别人的衣服,我都看到了。”
“纳尼?”
黑岛龙丈再次惊呆了。
天!
这件事,张庸也能看到?
他在哪里?
他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吗?
可是,自己屁股后面,明明没有人啊!张庸是怎么知道的?
忽然间,黑岛龙丈意识到什么,急忙抬头。
他还以为张庸是在天上。
结果,他看到的是屋顶。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看。”
“我……”
“下次你再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我……”
“啪!”
张庸挂掉了电话。
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丝冷酷的笑意。
这个邪恶转化,好厉害。
估计黑岛龙丈会被吓死。
暂时不管他。
让他先适应适应吧。
抬头。
天亮了。但是,大正银行的货还没到岸。
换言之,就是白天,没什么活干。
忽然间,一个白点出现在地图边缘。并且,好巧不巧的,向他这边走来。
查看,发现是鄯秀夫。
咦?什么人?
拿出小本本。
哦,原来是滇军的代表。
之前见过面的。给对方介绍法国人的军火。
依稀记得,当时还有个哈尼族的姑娘,叫什么来着?长的非常漂亮……
心思一动。
静悄悄的移动,静悄悄的闪现,将鄯秀夫拦住。
“你……”鄯秀夫有些吃惊。
“鄯老板。”张庸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张……专员。”鄯秀夫明显顿了顿。似乎不习惯这个称呼。
没办法,张庸真是太年轻了。
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外人实在是难以想象。
“鄯老板,好久不见。”
“幸会。”
“上次介绍你的生意如何了?”
“镇江?”
“对。”
“没谈妥。法国人要价太高。我们买不起。”
“多少?”
“需要三百八十万大洋。”
“正常市场价格是多少?”
“一百八十万。”
“超出这么多?”
张庸暗暗咂舌。法国人还真是傲慢啊!
一百八十万的货,卖到三百八十万。一个都不肯少。傲慢到这样,难怪后来会仆街。
其实,法国人的货,也只有滇军是最大的买家。
其他军阀的武器装备,都是不兼容法制武器的。
准确来说,是法制武器和其他国家的都不兼容。无论是维修还是保养,都十分麻烦。
“是的。”鄯秀夫也很遗憾。
滇军的确是需要武器装备。但也不是冤大头。
价格高出那么多,当然不乐意。
法国人也不稀罕。于是没下文。
“再会。”
“再会。”
张庸摆摆手。
鄯秀夫于是默默的走了。
走出一段路,踌躇片刻,又继续往前走。
张庸若有所思。
法国人既然不愿意卖,那就想个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卖。
对了。不是有日寇海军吗?
冒充日寇海军干他一票。造成混乱。
可惜,他目前是在上海,距离镇江很远,鞭长莫及。
收队。
回去上海站。
吃饭。睡觉。
又累了一个晚上,白天需要好好睡觉。
结果,这一睡,就是一整天。
被尿憋醒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于是起来吃晚饭。
整个上海站静悄悄的。似乎人很少?
查看地图,确实,白点不多。黄点只有一个。就是沈巍。
好奇,其他人呢?都不见了?
“来人。”
“到。”
沈巍从外面进来。
立正。
“人呢?”
“报告,其他人都出外勤了。”
“什么外勤?”
“侍从室命令,维持地方治安。”
“哦。”
张庸点点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倒也正常。
这两个晚上,枪声不断。
对于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来说,很多人当然不满意。
尤其是租界里面的外国佬。担心自身的安全。肯定会施加压力,让国府宁靖租界外面的治安。
但是警备司令部又不能出动军队。只能是上海站加班了。
让沈巍出去。
木然片刻,查看黑岛龙丈的情况。
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在一个小酒馆里面。是日占区的清酒馆。
对面坐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岸田武夫!
两人正在喝清酒。
片刻之后,岸田武夫放下酒杯,“阁下,你真的要从东北运输大豆过来?”
“对。”黑岛龙丈说道,“我有门路。”
“大豆是管制……”
“我只要一千五百吨,又不是很多。”
“满满一船了。关东军宪兵司令部不会答应的。”
“那我从新罗半岛入货。我给小矶国昭发电报。”
“其实,不用……”
“你有什么建议?”
“旅顺口仓库就有大量的黄豆。你只需要和海军打个招呼。”
“海军有黄豆?”
“没错。是给海军的配额。但是海军不需要那么多。眼下正在寻找销售渠道。”
“那行。我要了。然后转给和歌山大熊家。”
“大熊庄三?”
“对。那个家伙肯定能转手的。他的门路多得很。”
“大熊庄三真的回来了?”
“这还有假?我还追着他还钱呢!”
“你还相信他?”
“他能跑哪里去?他就算跑了,不是还有和歌山大熊家吗?”
“也对。”
岸田武夫端起酒杯。
暗中做生意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张庸心思一动。
一千五百吨大豆?这么多?
话说,东三省真是物产丰饶啊!那么多的大豆!
唉……
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