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枫却摇了摇头,说:“这跟人好不好没什么关系,是阶级对立的问题。我们都知道,上级管下级,宗门治公修,众修护宗门。这是平衡的,也是对等的。在总的方面,也是协调一致的。这些都是明文规定的,大家都无话可说,所有人,单凡属于云阳宗公修,无论修为高低,上到地玄大能,下到凝元三层,也都必须服从。”
“所以呢,表哥你想表达什么?”吴壳问道。
吴子枫说道:“我想说的是,这个宗门的修士,就是很多人,都只能接受顺级治理,不能接受同级凸起。也就是说,比如我是凝元境修士,你是灵境修士,那么你当之无愧我叫你一声师兄,甚至是前辈。并且在一同做事的时候,在无宗门派遣领导者的前提下,大家也都会听你的话。”
吴壳说:“这是自然。”
“但是假如你我都是凝元境修士,同阶,甚至同级,比如都是凝元,六,七,或是八,九层,你却比我享受更多特权,拥有更大能力,得到更多尊重,或是更多财富,还有最严重一点,比我更能吸引女人,这就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又有什么愤愤不平?同一个年龄的人,还有高低胖瘦美丑呢?难道我就该嫉妒你的高壮美,或是蔑视你的丑矮肥?因此不能互相交朋友,甚至反目成仇?”吴壳反驳道。
又说:“穆兄就不是这样,从来不藐视任何人,也不嫉妒任何人,甚至我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他对任何人,包括宗门亲族那些身份贵重的修士有任何的羡慕。
吴壳的表哥却说:“他这个态度和模样,就更证明他是个资本修士。单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嫉妒羡慕蔑视等情绪,会自然而然的羡慕比自己好的,也会看不起不如自己的。如果他从不羡慕任何人,也不嫉妒富足者,那很有可能,他所拥有的比其他人都好,所以没有嫉妒和羡慕的理由。”
又说:“至于不蔑视别人,当你处于较高等级的时候,你压根就没有必要看不起别人了。嫉上才会蔑下。”
吴壳疑惑的问道:“表哥,我知道他很不一般,但你说的有些夸张吧?毕竟还有少数的宗门亲族修士呢?这些人所拥有的资源也是远超常人的,还有那些天赋极其异禀者。”
吴子枫却摇了摇头,不愿再解释,只说:“总之,你听我的就好,不要和他多来往,表哥是不会害你的。”
吴壳又问道:“到底为什么?”
“他性格坚硬,不懂柔和,注定因矛盾不能化解而被众人孤立。如果你和他走的近,你也一样会被孤立。”
三人之院。
“吴壳呢?”王朔看着空荡的西厢房,问道。
穆寒蝉淡淡的回道:“搬走了。”
“你没拦着他吗?还是你不在?”
“我在,但是我没起来。他是半夜回来的,我听到了,但是没有阻拦。”
“也不告别下吗?”
“他既然是半夜悄悄搬走,就是不想与我们告别。”
王朔叹了口气,说道:“他终究还是选了他表哥作为保护伞啊,不愿借你的伞,也不愿和我一块凭自己的努力做伞。”
“其实人自出生以后,能凭努力决定的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少,你年龄越大,就会越身不由己。”
“普通人再怎么努力,又能怎样呢?”
命运的桎梏紧紧地锁在人身上,不能打破。牧人的篱笆,也牢牢的圈着羊,使其不能越离。
一者为刑罚,一者为保护。
穆寒蝉来到云阳宗的第一份友谊,就这样中断了。
三人之院,也只剩下两人居住与修炼。
不知不觉,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三个月来,王朔每天都在做任务,甚至连穆寒蝉的任务都一块做了,只是修为原地踏步,还是凝元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