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短暂僵持,并未持续太久,就在香炉里的那炷香即将燃尽,但见默娘突地朝钢牙扑去,钢牙奋力一跃,企图逃逸,却笔直地跃进盆外霜儿的手心里。
一炷香燃完,可胜负已判,惊呼声四起。
即便屋里那名随卢重达而来,看过六十年斗蟋蟀的老者,也没见过这般稀奇,匪夷所思的赌斗。
众目睽睽之下,不单有契约,还有卢重达作证,周旺尽管心中有百个千个不甘,也只能认栽。
当众,愤然一句《愿赌服输》缴了二百两,但却冷恨恨地望着霜儿与青儿。
那最后一刻的变化,实在令他不解,不只是他,想必一屋的人整晚都难以入眠。
今日所见,足以为百年谈资。
四人出门,没立即离去,等卢重达出来,霜儿向他答谢,除了请卢重达派人送青儿回去,并邀他半个时辰后至望峰台相见。
三人先回客栈饱餐一顿。
霜儿向蓝生解释斗蟋蟀的情境:“本来是让银霓对钢牙,我对默娘,谁知钢牙欲念太强,一上来便急着传宗接代,银霓控制不住,我家默娘虽听言反击,可稍一松懈,便忙着向情郎示好。情郎性急,又不听话,扑向默娘…。我怕就要失控,于是和银霓交换,换我对钢牙,可又不好太早结束比斗,索性与银霓玩起来。”
“原来如此,”蓝生道“霜儿你太冒险,万一输了怎么办?”
霜儿蹙眉,满不在乎道“输了便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又当如何?”
“可那赌注?”蓝生瞠目,心情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担惊中走出来。
“嘻嘻”霜儿媚笑道“原来哥哥是舍不得霜儿给他做妾啊。”
见蓝生脸色铁青,似怒非怒,霜儿泯然一笑道“哥哥放心,霜儿可不是诗姐姐,若真输了,一会赖二会跑,谁又捉得住我?”
“何况,霜儿又怎会输?”
卢重达来时,观峰台里还有十名客人,或吃饭或喝茶、饮酒,其中一半是本地人。
见卢重达来,众人皆止杯投箸,立起向他作揖致意。
霜儿见众人眼中流露的,对卢敬重的多,而非畏惧,心里有了底。
青儿已安置好,卢重达向蓝生、霜儿作揖后,便坐在两人中间预留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