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数日,他们游遍了柳岩的各处名胜古迹——小桥流水、断桥残园、风花雪月……但凡能玩耍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他俩的足迹。甚至连一些游客罕至之处,他们也携手同游,别有一番趣味。有时兴之所至,两人还会像小孩子一般相互打闹追逐,给彼此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苟仁杰的脸上,他正在酣睡之中。突然间,耳畔传来燕飞蝶清脆悦耳的呼喊声:“阿杰哥哥,快起床啦,怎么还赖床呢!”
苟仁杰缓缓睁开左眼,心中暗自感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闲适惬意了,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他又张开右眼,嘴里回应道:“知道啦,蝶儿,我马上就起来!”边说边伸出手去拿衣服准备穿戴整齐。
只听燕飞蝶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杰哥哥,你动作快些,把衣服穿好哦,人家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讲呢!”
“嗯嗯,知道啦,小蝶儿......我已经穿戴整齐了,你进来吧!”苟仁杰温柔回应道。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燕飞蝶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娇声说道:“阿杰哥哥,这几日咱们可是将这柳岩内外都逛了个遍呢,你觉得好玩吗?开不开心呀?”
“蝶儿,这段日子堪称我此生最为愉悦欢快之时。儿时与伙伴们一同嬉戏打闹,固然充满欢声笑语,但活动范围仅限于村落之中;而与双亲相伴,亦能感受温馨快乐,偶尔淘气撒娇一番,却终究有所束缚。然而此番与你共处,竟是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纵然那山明水秀如诗如画,可若心境受困不得释放,想必也难以真正开怀。唯有与你并肩同行,方能体味到这种畅快淋漓之感。”苟仁杰此时思路格外明晰,言辞恳切地表达出内心所想。
燕飞蝶闻言微微一愣,紧接着展颜轻笑道:“哎呀呀,没想到阿杰哥哥竟然也懂得用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呢,先前倒是未曾察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与调侃。
苟仁杰却一脸认真,继续说道:“蝶儿啊,你可知道,我虽大字不识几个,更无半点武艺傍身,但你待我之好,我岂能不知?自从娘亲离世之后,这世上便再无人如你一般记挂着我、包容着我。你不仅毫不介意我的笨拙,反而不厌其烦地与我讲述这世间种种趣事奇闻。我苟仁杰不过一介村野匹夫,然何为善、何为恶,我心中自有分寸。”
燕飞蝶原本只当苟仁杰适才所言乃是一时冲动之言,岂料此刻眼见他神情如此肃穆凝重,内心亦不由得为之触动,遂迈步向前,柔声轻语道:“阿杰哥哥,小妹知晓你方才所言皆出自真心实意。实则自我与你相识以来,亦深感愉悦欢喜。罢了,此事暂且不论。哦对了,方才我正欲同你提及一事哩!”稍稍停顿片刻,燕飞蝶复又开口问道:“阿杰哥哥,你身上所携之布匹究竟源自何处呀?”
苟仁杰应道:“蝶儿,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这块布的来历。记得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峰顶小屋里摆弄那些小盆小碗,无意中从一个破旧的小摇篮里抖出了它。”
燕飞蝶追问道:“那么,阿杰哥哥,你对这块布有没有更多的了解呢?比如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苟仁杰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我也一无所知啊,当时只是瞥见上面好像写着‘鬼魅派’之类的字样。”说完,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仿佛心中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秘密。
燕飞蝶若有所思地说:“这么看来,你的父母或许跟鬼魅派有着某种关联。难道他们从来没有跟你谈论过关于魂魄梦境方面的事情吗?”
苟仁杰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从未听父母提及过此类话题。“从小到大,爹娘都未曾向我透露过半分。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我们家的小屋烧成灰烬,我才意识到爹娘的身世可能非同寻常。然而,具体是怎样的不同寻常,我至今仍然毫无头绪。爹爹临终前,只嘱咐我前往岭西的梅花山庄寻找卢凤年,说是他会告诉我一切真相!”
燕飞蝶继续追问:“那你的爹娘叫什么名字呢?也许从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我爹叫苟富贵,我娘的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爹一直叫她‘阿琳’。每当苟仁杰回忆起那个夜晚,父亲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他一遍遍地喊着‘阿琳’的名字。而此时此刻,母亲却孤独地长眠于孤峰之上,这让苟仁杰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与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