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文字言简意赅,一个字的信息含量,等同于如今的词组,甚至是完整的句子,稍微有些偏差,含义就会谬之千里。
周游也无法确定,唯有藏好树瘤和拓本,留待日久慢慢研究。
此为干娘的馈赠,冥冥中肯定有某种用意。
终于到了族里聚会的那天。
各家分支的族人们,齐齐聚在祠堂里,老少皆有。
周游跟着老爹走进祠堂大门,发现门槛的木头修朽坏了,砖瓦都被侵蚀的坑坑洼洼。
祠堂门口竖着的石碑早已模糊不清,记载当年盖这座祠堂的出资人、过程和日期。
周游撇了撇嘴,用料、笔工和篆刻手法,均不值一提。
祠堂主体透着一股沧桑气息,在岁月侵蚀下越发老迈,的确需要翻新重建。
从古至今,基建工程都是耗费钱粮的大头,举族之力方能办成。
“都来了,安静一下,咱们商量正事儿。”
族里资历最老的是太公,比周游高了7个辈分,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二者的关系。他胡子眉毛雪白,皮肤松弛布满老人斑,被人搀扶着入座,屁股一粘座椅就开始打盹儿。
“呼噜呼噜,呼噜噜!”
旁边几个中年人颇为尴尬,等了一会儿叫醒太公。
“哦,来了这么多人,谈正事儿,正事儿是什么呢?”
太公嘴里咕哝了许久,“哦,我想起来了,修祠堂,大家都议一议,怎么修?”
“自然是要重建,修得更加气派,家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我已经请了附近最有学问的吴夫子,为咱们写碑文,抄录族谱。”
一个富态的中年在众人目光中口若悬河,光这份气场就不是一般庄稼人。
“这是谁呀?”
周老爹低声回答,“按辈分你该叫他五伯,家有良田100亩、水井3个、耕牛7头,还有5、6个壮年儿子帮忙。”
明白了,典型的地主豪强,有地有田有青壮,难怪族人们都恭敬听他说话。
五伯名叫周来喜,是本次基建项目的主事人,简单汇报了大致的项目进度。
以他的身份,无需对其他主族人交代,这次当众讲出,汇报的对象是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