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如何?”
周来喜朝着祖宗牌位拱拱手,“咱家就有家传的拳法,不来学自家的本事,而是跟着外人学,首先就是不敬祖宗。”
这帽子扣得够大的。
周游目光带着疑问,得到确定的答案,还真有家传拳法,名为周家拳。
一门不入流的庄稼把式,也就族人练练,外人听都没听过。
周游恍然大悟,难怪他看周来喜的几个儿子,体内有粗浅的劲力流转。
“那又如何,你去城里看看,把孩子送到武馆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关键是离家近。”
周来喜没有在这点过多纠缠。
他走到一侧,请某个矍铄的六旬老者起身,“四哥,你儿子怎么死的,还有铁牛侄孙是怎么受伤的?”
老者又高又瘦,双臂筋骨粗壮,一看就是农活兼修拳法的。
他身后站着一个沉默的青年,目光直愣愣的,似乎脑袋有些不灵光。
嗯?
周游匆匆一扫,发现青年的左半边脑袋凹下去,似乎被某种硬物敲击过。
六旬老者是四伯周来威,族里地位仅次于周来喜。
周来喜有钱有势,而周来威则是族里拳法最高,也是最能打的一家。
每年和邻近村庄发生纠纷,比如说争夺走丢的牲口、旱季抢水源什么的,周来威家的男丁都是冲在前锋的一员猛将。他家为了村子族人,死伤了多名子孙,族人们对他尊敬有加。
“还不是因为夺田时,被建雄武馆的徒弟打死了,我这铁牛孙儿也被踢坏了脑袋。”
周来威重重哼道,“技不如人,老头子也认了。”
听到建雄武馆四个字,周老爹心头一跳,完蛋了。
儿子就在建雄武馆,打死周来威儿子、打伤他孙儿的凶手,是同门呀!
他立刻拉住周游袖口,“儿子,咱们走!”
什么重归族谱、光耀家门,这一刻他都不想了,只想带着儿子老妻回城。
他算是看穿了,这么多年执着家族,原来都是一场空。
真正的家,只有那一家三口相濡以沫的方寸之地。
“别走,敢不敢告诉大家,你儿子的武馆叫什么?”
周来喜和儿子们堵在门口,硬逼着周老爹不能离开。
周老爹发了狠,撩起袖子就要拼命,却听到儿子淡淡道,“我在建雄武馆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