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的思维都呆滞了,难以接受儿子这么能赚钱的事实。
还是周老爹有见识,转过身安慰娘,“儿子是练拳习武的,乱世中大显身手,赚钱比我容易得多,收下吧!明儿多买几个肉菜,再给我搬一坛十年陈酿。”
“不行,儿子的辛苦钱,我得存着。”
对比其乐融融的老周家,沈老爷的大宅就有些凄风苦雨了。
许管事的消息还没传回城里,沈家商行的情况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拿走!”
两个仆人涨红着脸,抬着一颗硕大的金寿桃路过,看到自家老爷满脸肉痛看着,下意识停下脚步等候命令。
这颗寿桃是沈老爷五十岁大寿时,沈思镜从府城聘请金匠打造的,代表着一片孝心。
沈老爷对此爱不释手,放在卧房里方便随时把玩。
但现在,这颗寿桃也要拿出去融化成金锭,维持商行的资金流转。
金器的价值,很大一部分在于优良的做工成本,融化后价值大大折损。
可没办法,商行缺银少金,若无资金注入,只怕支撑不过下个月。
“那是我陪嫁的首饰,要留给思盈出嫁用的,给我留点儿。”
沈夫人呜呜呜哭着,仆人们捧着首饰盒表情尴尬,自家老爷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沈老爷甩甩袖口,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两袖清风,快穷得叮当响了。“夫人,别惦记你那点首饰了,商行撑不住,这房子这地也快不是咱家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女儿闺房,“还有你那任性的女儿,锦衣玉食的日子是别想了,好消息是如她所愿,想不嫁就不嫁了。”
“听过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么,咱家一旦败落,她就是上赶着想嫁给周游,人家也不答应。”
沈思盈呆呆看着略显冷清的闺房,父亲的话她一字一句听得无比清晰。
全家上下都在收集金器银器,连门框贴的金箔都刮下来。
她珍藏的首饰都被拿走了,包括她从佩戴的平安锁,如今房里只剩下铜炉等用具。
情况如果继续恶化,连铜器也要拿出去融了。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仿佛一夜醒来,富裕的家庭就败落。
沈思盈从闺蜜处听过,许多家道中落的手帕交,沦落风尘的凄惨故事。
一想到自己也将落得同样下场,沈思盈绝望之余恨不得一死了之。
“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