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千鹤的脸瞬间就黑了,心中大骂:“蠢货,这个局面到底是啥形势,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对方此刻就站在我的身边,这种站位是能采取敌对态度的站位吗?!你眼瞎了吗都是?!”
虽然张千鹤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骂道:“对方可是我正一门千万年来,第一个主动发出邀请函的贵宾,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但是最终,张千鹤还是忍住了,毕竟耸请帖这件事情,自己是保密去做的了,其他人不知道才是最正常的。
张千鹤转头看下叶枫,只见叶枫在那里只是冲着自己云淡风轻了笑了下,然而叶枫的笑容此刻在张千鹤的眼里,却比雷霆重击还要难受!
毕竟此时,如果此刻这个王道人能聪明点,站出来打个圆场,八面玲珑地说些“这些都是误会”之类的话,那么张千鹤都可以顺着台阶,就此暂时把这件事给先揭过去了。
玉清宫就算再宏伟,不也是人建的吗?既然被拆了再盖就是。如果整个正一门没了相比,玉清宫没了,又能算什么?就算退一万步讲,被人打脸拆家的账,来日方长,日后再算,毕竟此刻己方正一门还需要对方这个助力。
但是你个蠢货倒好,直接跳出来,把本可以一笔描过、糊弄过去的事情,又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自己此刻又不可能为了你这个自己人,而去难为对方。
所以说,你不是自己往别人枪口上撞的吗?!
张千鹤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叶枫在开打之前,就先将在场无辜之人的都转移走。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玉清宫的人做不到这种事情,而当时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也就唯有这个叶枫。
但是你们这些蠢货都做了什么,只顾自己,哪里管其他凡人的死活。玉清宫是论道大会期间唯一对凡人开放的区域,指望着就是你们在所有人面前树立起宗门的正面形象!但是,你们倒好,都干了什么?
在张千鹤看来,如果不是王道人等人要动手,叶枫根本就不会将所有人传送走,毕竟是否开打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在王道人的手上。那么现在打人不成反被揍,此刻你再和我说,是叶枫先要动手,你当我张千鹤是傻逼吗?!不要说什么是对方故意想挑事揍人,才先把“凡人”都传送走的。一个连普通凡人都不想波及到的人,怎么可能是主动挑事伤害别人?你当我张千鹤是脑残吗?!
原本对方来“飞龙骑脸,上门拆家”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占着理。但是现在你这般信口雌黄,你有理也没理了,对方就算再没理,也有理了。
张千鹤很清楚,此刻那个叫叶枫的在等自己的选择。而自己的选择,关乎正一门未来的生死存亡,这个才是让自己最心塞的地方。
于是张千鹤只是怒视王道人及其其他门人,低声喝道:“那么人家为何要拆了玉清宫?”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门人都沉默了。
而张千鹤那么多年的道行,如何看不出这种局势?虽然他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现场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是你们因为某些不占理的事情逼着对方。以对方不想伤害无辜的性格,很可能,对方先忍让了。但是你们这群蠢货却看到对方忍让,所以觉得对方软弱可欺,进一步得寸进尺,终于使对方恼羞成怒,拆了玉清宫。而此刻众人的沉默,便是自己那番推论的最好证明。毕竟如果你们占理,有我在场,你们怎么可能会一个比一个地装哑巴?!
于是,张千鹤喝道:“所有人,自己去执法堂领罚,还有这位是我掌门师兄的贵客,你们现在知道了吗?”
此言一处,众人大惊,而当听到自己刚刚想要打杀的人,居然是门主的贵客,瞬间更是面无血色。
张千鹤转头看向叶枫,面色凝重地道:“老道这般处置,你可还满意?”
而叶枫却是冷然地说道:“谁是贵客?”
张千鹤一愣,但是随即明白对方的意思,道:“包括那个小丫头。”
闻言,叶枫终于是笑了笑道:“前辈的门内之事,晚辈这个门外之人自然不会过问。”
张千鹤深深吐出一口气。
对于张千鹤而言,刚刚那种情形,自己必须争取叶枫的帮忙,那么至少此刻要站在他那边说话。但是若只是惩罚就还算好。但是当张千鹤注意到叶枫身后那个晚凝的时候,心中不安增加了。二不安的原因是因为一件事——这个叶枫会不会为了免除后患而杀人?至于原因,比如王道人通过伤害那个修为低下的晚凝,来打击报复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