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拿得到,难一点也没啥,”陈永说。
仝袤和阿葭蛉徳领着我们过了内院到正厅。丰盛的晚餐已摆满,屋里就只有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围坐在摆满丰盛晚饭果品的桌子周围。这谷邸是朝阳谷谷主专门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行宫,几乎空着不用,接到两位老者和我们要来的信息,谷主早就吩咐下人将食宿事宜安排妥当。
一路风尘的我们,难得有这么美味的晚餐,便顾不上什么礼仪,狼吞虎咽地尽情吃喝起来。酒足饭饱,有人来收拾干净桌子,端上洗漱水洗漱之后,便重新聚在一起聊天。
我们再问起取寒冰泉的事,竖亥便告诉我们朝阳谷北面路途艰险,千峰万壑阻塞其间,更有食人兽山膏出没,愈靠近黑齿国北边,天气愈加寒冷,道路也愈曲折,车马难行。扶桑城因扶桑木而得名,背靠青丘山,山上终年积雪,水神天吴便住在青丘山巅,这把守着释冰泉的怪物人面八首,八足八尾,青黄的皮肤,赤炎的毛发,他凶残暴虐,少有人近得了它。更有善灵守在天梯顶上,没人能越过它往前走半步。
“恐怕你说的这些是无法阻止我们的,”陈永看看我们。
“既已知道怎么做了,千难万险又算得了什么?”刘富宽也回答道。
阿葭蛉徳看看他们俩,笑着说:“恰恰你们是不能去的。”
“为什么?”陈永和刘富宽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受的角狼之伤抵不住青丘山的冰雪气候,寒气逼体,狼毒复发,只怕到时要救的人就是你们了,” 仝袤回答。
“取释冰泉的事让我们来,你和刘富宽留下好好养伤,待救出李方贵,你们伤愈,还原样的六人去寻找小里村,”周培江劝道。
“李方贵是因为救我才被困寒冰,得我去,”我振奋地紧攥拳头。周雨江站起来,也双拳紧握:“还有我。”陈永、刘富宽和周培江也表示不放下任何人。
稍坐片刻,有谷主派的人来接姜尚和竖亥法师到宫中叙话,仝袤和两位老者随侍从离开后,我们闲聊一会儿,也觉得有些困累,阿葭蛉徳把我们带到各自的卧室,安排妥当之后才离开,五个人五间卧室,都是独立的四合小庭院,这不禁有些奢侈又过于清幽。
突然的独处不禁令我升起思乡之情,它冲破那浓浓睡意,卧房温柔的烛光闪烁,在桌前呆呆地坐了几分钟。薄云渐散,月色如华,照着窗棂上摇曳的树影,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我不禁过去打开窗户,依着窗沿欣赏皓月下庭院深深的美景和院子外探到天空的山影,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又在这时,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谁?”我激灵一下,谨慎地挨近门问。
“是我,讙朱国的凿昂”门外人回答,“竖亥法师有请。”
“讙朱国?你是和法师一起来的朝阳谷吗?”我开门去看,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立在门口回答:“我自小生活在平丘和范林之野,十五岁时随家人到朝阳谷,如今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