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止后,大家换回了之前的手鼓舞,我却全没了兴致,坐回原来的位置,于自责中更加剧了对云心的思念,于是百无聊赖地踱出人群。
“你要不要紧?”周雨江和周培江跟着出来。
“没事,我想独自待一会儿,”我靠着一棵树杆回答。
“那……你可别走远了,我们待会儿来陪你,”周培江说着,两人回了人群中。
篝火在燃烧,舞蹈也在继续,突然间,好想逃离身后喧闹的生灵,然后孤独地躲藏到无尽的幽暗。可是哪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把目光在远处搜寻,每片荒瘠,每个暗处,和每个飘浮的蓝色光影,它们在这幽暗森林自由穿梭往来,却没有一个向我靠近,它们无视我的存在,就像无视我深藏的悲伤。或许也不尽然,当一个老人蓝色的光影向我蹒跚踱步而来,我并不感到惊讶,仿佛它理应在我最需要之时出现。
“婆婆,”我轻声喊,没在脸上表露出重逢的欣喜。
是婆婆,我一眼便认得出来,她还是冥水岸边离别时的样子。
“婆婆怎么没渡过彼岸?”
“其实我一直都在,”婆婆微笑着,脸上露出细细的皱纹,她在冥水岸边时的紫蓝色光影如今变成了更加明亮的蓝色。
我想触摸她脸上的皱纹,手还是从虚空中划过。
“和我走吧!”
“去哪里?”
“去你想念的地方。”
我没犹豫,跟着婆婆缓慢的脚步朝森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