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萦缓缓起身引着他过去。铁无衣摇亮手中的火折子仔细查看。只见朱漆门板上,出现一个新鲜显眼的凹痕。他又查看了门旁附近地面,忽地从地上捡起一粘石子,对着凹痕比试了一下道:“刚刚好,正吻合。这显然是有人弹出石子,打在门上留下的凹痕。”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以这种方法引起院内人的注意?”曲亦浓问道。
“应该是的。那人杀了向长老的妻儿两人后,专门去客栈引葛长老过来,自己到了院内又隐藏起来,再故意发出警示,引起你们的注意,将葛长老逮个正着,就此嫁祸于他。”铁无衣道。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听铁帮主这语气,似乎见过那人?”曲亦浓疑惑地问。
“我现在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但敢确定他不是葛长老。那人要嫁祸给葛长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希望丐帮内部相互猜忌争斗。”铁无衣道。
“哦,原来如此。那铁帮主为什么敢这么确定凶手就另有其人?”曲亦浓问。
“因为,以这一手法杀人,这几天我见过的也已不止一次。之前我已经亲见三个人死于同一手法了。”铁无衣道。
“啊?!”曲亦浓吃惊道:“那这么说,铁帮主应该有怀疑对象了,那他是谁?!”
铁无衣叹了口气道:“我从贵庄出发后,便遭遇了五行恶人的追杀,当时就感到好奇,为什么五行恶人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后来,死里逃生,好容易抓住了火急子,刚确认了有人向他透露了我的行踪这一信息,他便被人在暗处,用葛长老的打狗棒穿喉杀死。我记得,当时知道我行踪的也就曲庄主父子和三位长老。恕我直言,一开始我将你们都列为怀疑对象,特别是葛长老,因为杀火急子的凶器就是他的打狗棒。但很快我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我不相信葛长老会笨到用自己的打狗棒在我面前杀人,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久后,我便遇到了受伤的葛长老,他向我详述了他的经历,也验证了我的猜测。他说,在他离开山庄回扬州分舵后,又与向长老吵了一架,便打算离开扬州。在扬州城外他遭遇木空心和火急子围攻,打狗棒也被他们抢去了。为夺回打狗棒,他一直尾随两人。在扬州城内同一家酒楼,他先后看到向长老和火急子、木空心从里面几乎前后脚出来。所以,我听后当时也认为这有可能是向长老买通了五行恶人,抢了葛长老的打狗棒,然后在我面杀人嫁祸于他。”
“那天我是应约去酒楼赴会的,但在那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所以我认为自己被他耍了,当时又有急事,才匆忙离开了。”向南行道。
“与谁相约?”铁无衣问。
“杨如常。扬州分舵鼓风堂堂主。”向南行道。
“相约何事?”铁无衣问。
“不知道。在离开五行山庄回扬州分舵的路上,一个满脸油污的帮内弟子路过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后来,我才想起,他应该就是杨如常。”向南行道。
“上面写的是什么?”铁无衣问。
“醉仙楼清溪阁一一杨如常。”向南行道:“我到那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到他的人,就认为被他耍了,当时又有其它事,所以就匆忙离开了。”
“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个恶人进出?”铁无衣问。
“没有。”向南行道。
“看来是巧合。那两个恶人当时在那间酒楼应该是去见另外一个人。”铁无衣道。
“是那个凶手?”曲亦浓问。
“不错。”铁无衣道:“当时,我和葛长老都认为那两个恶人上去见了向长老。但后来那凶手又杀了一人,也就是那天挑战吴名的柳生二郎,我这才开始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柳生二郎?那个扶桑浪人被他杀了?”曲亦浓吃惊地道。
“那不是扶桑浪人,是个冒牌货。那凶手远距离用飞刀穿喉杀了他,并快速逃走。他的轻功非常之高,我向葛长老求证过向长老的轻功水平后,才逐渐确定凶手另有其人。”铁无衣道。
“那人为什么要杀柳生二郎?”曲亦浓不解地问。
“因为那个冒牌浪人是被人雇去比武现场搅局的。那杀他的人也是怕他说出背后雇主是谁。也说不定,那杀他的人就是雇主。”铁无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