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爷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心头一颤。他们知道,柏爷虽然平日里温文尔雅,但一旦动起真格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此刻,他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眼神中的冷冽却让人不寒而栗。显然,对于这件事,柏爷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家人的人。
在繁华的酒宴之上,笑语盈盈,觥筹交错,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柏爷的眼神却显得异常深邃而孤寂。他热闹的场景仿佛与他无关,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似乎有了离去的打算。
“柏大人,您且慢!”裴天雄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如同一阵春风拂过众人耳畔,然而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他轻轻一笑,仿佛看穿了柏爷内心深处的犹豫和纠结,道:“既已至此,何妨再多留几日呢?我们如今虽然身处在这片荒山野岭之中,但心中却怀揣着一番宏图伟业。若是您愿意,大可与我们共同谋划大事,明日便可以一同出征,去整治那混乱不堪的朝纲,铲除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为罗爷报仇雪恨。如此一来,岂不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吗?”
柏爷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的笑容。他缓缓转身,目光凝视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轻声说道:“裴兄啊,我虽心怀壮志,但岁月已经让我的身体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勇猛无畏了。这天下大事,终究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英雄豪杰们去承担和完成。”
裴天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深知柏爷的为人,也明白对方所顾虑之事。于是,他微微一笑,安慰道:“柏爷,您不必过于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责任,而您已经为国家和百姓做出了许多贡献。现在,就让我们年轻人接过您手中的旗帜,继续前行吧。”
裴天雄听到柏爷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敬意。他深知柏爷的实力和能力,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与帮助,此次出征必定能够旗开得胜。然而,他又觉得让柏爷亲自上阵不太妥当,于是急忙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柏大人不如留在寨子里坐镇指挥吧!有您在此处给我们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我们这些兄弟们定然会更有信心和底气啊!”
柏爷闻言,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之意。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表示自己已经决定要出征,绝无更改的可能。此时,一旁的谢元见此情景,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柏爷身边。他语气诚恳而真挚地劝说道:“柏大人,恳请您暂且留在这里住个一两天,等身体稍稍恢复些元气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呀。毕竟咱们的大业还需仰仗您的智慧和经验呢!”
谢元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柏爷的敬重和依赖,他深知柏爷对于整个山寨的重要性。如果柏爷能够多停留一段时间,不仅可以让众人安心,更是可以为他们提供宝贵的建议和指导。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柏爷身上,期待着他的回应。
柏爷抬起头,目光落在谢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微微颔首,终于答应留下来。就这样,当晚柏爷便在山寨里暂时安顿下来,与众将共同商议接下来的战略计划。
夜色深沉如墨,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手正悄悄伸向这座城市。一场风暴已经悄然形成,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等待着最佳时机,准备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法场之上发生的劫变事件,以及都堂巡抚的遇害,犹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这股震撼的涟漪不仅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就连遥远的淮安府也能感受到那股不安的颤栗。侯登独自一人坐在静谧的书房里,突然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家族即将崩溃的不祥征兆。柏都堂,那位曾权倾一时的姑爷,如今一旦失去权势,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又将如何在这场狂风暴雨中保护自己呢?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无法呼吸,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侯登心里明白,朝堂之上就如同一个充满着无数阴谋诡计的战场,如果稍有疏忽大意,那么自己将会陷入万丈深渊、无法自拔。因此,只有未雨绸缪,才能在这个风云突变的局势下保住自己的小命。于是乎,侯登下定决心要采取行动。夜幕深沉,宛如浓墨一般,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而就在此时,侯登趁着月色昏暗,悄悄地潜入了府库。他动作熟练得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小偷,轻易地窃取了三千两黄金。第二天清晨,侯登借口下乡收租,实则暗中携带家眷以及大量金银细软,悄悄离开淮安。他心怀忐忑和不安,乘坐船只沿着河流一路向北,目的地正是镇江。在镇江,侯登依靠过去积累的一些人脉关系,找到了米中砂,并通过他结识了那位手握重兵的米良将军。侯登毫不犹豫地拿出重金贿赂米良,希望能在沈府得到一份官职。米良本身就是个贪财之人,看到如此丰厚的礼物,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答应了侯登的请求。接着,他当场写下一封信,命令米中砂与侯登一同前往京城,去拜见沈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