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我冰冷而警惕的注视下,蛇优雅地收回了自己的尾巴。
它脸上的笑意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完美的即兴表演。
蛇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专注地把玩着那根枯枝,像是在等待某个既定结局的降临。
它的语气不急不徐,带着某种近乎慈悲的温柔,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代理人殿下,您问我当时究竟做了什么。”
“我这条伊甸园的蛇,当时只不过做了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尽管如此贬低着自己,但这句话中暗藏的傲慢几乎要从每个音节中溢出来,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蛇高高扬起头颅,那双暗红的竖瞳终于迎上了我的目光。
同色的信子在空气中轻轻舔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像是来自深渊最深处的低语。
“正如您所见。”
“我不过是稍微撬开了那个本该坚固的‘瓶盖’,将这件必定发生的事稍微提前了一点点。”
“液体和气泡一同溢出,让您如此清晰地知晓了那股力量的存在,却没有损坏瓶身分毫。”
话音刚落,蛇的尾巴忽然用力一甩,将那根它一直玩弄的枯枝像投掷飞镖一样猛然掷出。
那根枯枝顿时化作一道暗色的闪电,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随即消失在了幽深的林间。
破空的呼啸声仿佛一声无奈的叹息,很快就被寂静的森林吞噬殆尽,再无半点回音。
蛇望着枯枝消失的方向,姿态依旧那般轻松自如,透着一股引人作呕的傲慢。
它仿佛在评价一场由自己亲手导演的戏剧:“相比起那根被用之即弃的枯枝,这难道不已经是很棒的结果了吗?”
语毕,蛇便高高扬起头颅,那双暗红的竖瞳闪烁着某种诡异的期待,仿佛在等待我称赞这个“明智”的选择。
我没有立刻作答,甚至刻意避开蛇那令人不适的身影,将视线投向枯枝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