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江不敢磨蹭,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在这里给王言做事,剩下的连带着军装警,全副武装的出动。这一次,真的会死人。
外面堵着的一帮过来保释的人看着如此规模的武装行动,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但是他们都很理智的噤声,再不复之前的大喊大叫。
没管那些,王言给老丈人白饭鱼打了个电话,讲明了这一次的事,并预告了可能到来的冲突,要他小心一些,没有让他插手。
至于白小姐的安危,他是不担心的。这几年过去,他又不是除了赚钱陪老婆孩子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做。对这种情况自然早有预料,所以他早都培养了一批保镖,男女都有,就负责白小姐还有孩子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他都把家搬到九龙塘了,那里的警署当然也是渗透的差不多了。不说万无一失,但是问题不大。
至于同十四卡,他目前只是跟一边好快死了的胖子的矛盾,并没有打算让矛盾升级扩大。不过如果胖子的舅舅要出头,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言在警署,带着一帮留下的警员做事。一边拿积压的案件出来,一边审问抓回来的小流氓什么来历,能安排的,经过一番友好商谈之后,就给安排上。不能安排的,那就换个人安排。至于外面保释的那些,都是家里有两下子过来送钱平事的。这种人王言当然是比较欢迎的,看看犯的事不严重,基本上都是收钱放人。至于那些犯错误比较重的,那就没商量了,该办就办。
已经不给他面子了,哪里还有脸过来跟他要面子,谁自觉脸大,他就连带着办谁。
曾荣江带着几十人浩浩荡荡的出发,直奔胖子的产业。赌档、窑子并不重要,烟馆、粉档才是功劳。作为辖区内首屈一指的大势力,还是曾荣江协调划分的利益,他或许记不住,但是收规费的便衣当然知道哪里是烟馆,哪里是粉档,谁是主要负责人,精准出击,一抓一个准。抓完了这些,才是抓烟馆和窑子的人,一网打尽,即使跑了一些小流氓也无伤大雅。
这边的行动,肯定是瞒不过别人的,当事人又那么多,王言也没下什么封口令,事情的起因经过很快的流传了出去。
胖子的舅舅,杜玉山,当然也收到了消息,在曾荣江带人动手的第一时间他就收到了报信的电话。
闻名港九的王言他当然是知道的,也知道王言调到了葵涌的消息。知道王言对于辖区是怎么治理的,毕竟慈云山、深水埗两地在那,安全是港九出了名的好,没有因为人走了,秩序就乱了。所以他之前就嘱咐了胖子,让他小心一些,规规矩矩的不要惹事。但是谁能想到,这才不过三天就出事了。
不过他一开始倒是没有太担心,作为十四卡有名的几个当家之一,他的面子是有一些的,能够保证外甥无有大碍。但是后来,他知道了起因经过之后,心就凉了半截……
中午,一边吃着猪油仔让人送过来的可口饭菜,王言随手扒拉着面前的几张房契,看着面前腰板挺直坐着的,自从进来只看了墙角跟死人似的好外甥一眼就再没看过的杜玉山。
他的个子中等,留着寸头,鬓角处的白茬清晰可见,国字脸,剑眉星目,年岁大致五十许。看着肩宽体厚,想来是会拳脚功夫,并且常有习练。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行伍之气,原本该是个军官。
“知道他说什么了?”
“知道,这是见面礼。”杜玉山点了点头,不掩饰的说道:“我还是想争取一下,犯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我认可。但他是我的亲外甥,我希望言哥能高抬贵手,饶他性命。以后但有差遣,杜某必定全力以赴。”
“如果我说不呢。”
杜玉山沉默,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王言。
“吓唬我?”
“不敢。”杜玉山如此说,但还是紧紧的盯着王言。
王言摆了摆手:“把他带过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便衣拖死狗似的一人一条腿,将胖子拖到了桌子旁边。
看着不明所以的杜玉山,王言轻笑一声起身,上前一步,一脚踩断了胖子的左腿。
“啊……”昏死过去的胖子被剧烈的疼痛唤醒,大声的惨嚎,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杜玉山:“舅舅,救我啊,舅舅,救我……”
忽视了外甥的求救,杜玉山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王言,他尽量的克制,尽量的面若平湖,但是他通红脖颈间凸起的青筋,实实在在的表露着他的愤怒。
王言笑呵呵的抽出腰间的点三八,对着杜玉山挑了挑眉,在胖子的苦苦哀求、绝望咒骂中,对准了他的额头,然后,砰……
枪响不过几息,楼下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向着楼上奔来。
第一个跑进来的军装警不明真相,看着持枪站立的王言问道:“言哥,没事吧?”
王言仍然看着杜玉山:“肥佬华藏毒、贩毒、提供吸毒地点,拒不认罪,妄图抢枪袭警,已经被我击毙。”
杜玉山的咬肌鼓起,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深呼吸,并且深深的看了王言一言,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东西拿走。”
杜玉山脚步不停:“给言哥脏了手的赔礼。”
“有意思……”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低头看着沾了血的裤管,王言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把饭给我拿到一边的桌子上,这里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