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周秉义带着郝冬梅撩开门帘进屋,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帮笑闹的亲人。
周蓉笑道:“这不是你来了吗,建华整了一句说曹操曹操到。”
摸着一边咧嘴笑的建华的小脑袋,周秉义说:“行啊,小子,这学没白上,都会歇后语了。好好学习,以后你也上考华清京大,为咱们祖国的建设出力。”
“听见了吗,你大爷说了,以后好好学习,像他们一样去咱们华夏最好的大学读书,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周秉昆转头招呼:“娟儿,给哥、嫂子他们完拿碗快儿。”
“哪用你招呼啊,人家娟儿刚才就拿来了。”李素华白了一眼老儿子:“一天天就知道使唤娟儿。”
“你是找着靠山了,这家伙。”周秉昆看着郑娟,无语摇头。
郑娟笑道:“那我就跟咱妈好。”
周秉昆看着一屋子的人:“你们都看着了吧,我现在啊,家庭地位最低。那是老佛爷,这是小祖宗们,这个现在也是领导。”
周志刚插话道:“那是,人家郑娟怎么样,那是有目共睹的,领导你绰绰有余。”
又是一阵笑闹过后,周秉义说道:“爸,跟你说个事儿啊。”
“说呗。”
看了眼身边甜笑的媳妇,周秉义笑道:“今天下午冬梅爸妈要过来咱们家坐坐,见见亲家。”
郑娟愣了一下,紧接着问:“那会在家吃饭吧?”
郝冬梅摇了摇头:“不吃不吃,他们就是过来见见面,顺便认认门。”
周秉昆说道:“那你爸妈不吃,咱们这么多人也得吃啊。娟儿,一会儿咱们照完相,再去市场买点儿菜啥的。本身咱们家就十多口子,冬梅姐爸妈吃不吃都不少做。”
“秉昆说的对,正常做就行,咱们家这么多人,本来做的就多。”同样愣神的周志刚回过神来,道:“行了,你们抓紧吃,吃完了咱们赶紧去照相。回来的时候啊,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哎呀,那晚上饭也别做了,吃家里的那些糕点水果什么的对付对付吧。这做饭一动火,烟味太大了,不好。还有啊,外面的路也得扫一扫,厕所也得收拾收拾……”
郝冬梅有些尴尬:“爸,不至于不至于,他们过来坐坐就走,不用这么大阵仗。”
周秉义点头道:“是啊爸,用不着。”
周秉昆也是反对:“对,爸,咱家里挺好的,收拾的都挺利索。你说那厕所那么老远,还收拾啥啊?还有那大街,就那样的,还扫什么啊。”
“那万一人家过来想上厕所,那厕所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能行吗?”周志刚瞪眼:“咋地,使唤不动你了?”
一直不放声的王言说话了:“大姨夫,真用不着。你想给冬梅嫂子爸妈留个好印象,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想啊,人家那么大个领导,对于治下什么情况即使不了解,也该知道个大概。而且我大姨不是说,之前他来看过吗。咱们更应该让他看到真实的光字片是什么样的,看看跟十多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你也不用有负担,觉着给光字片丢人之类的。大姨夫,咱们家代表不了光字片,咱们就只是光字片中的老周家。这光字片有今天,不是咱们造的,咱们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改变不了什么。
没准冬梅嫂子她爸看过之后,回去就开个会啥的,处理一下光字片的问题。毕竟咱们吉春可不只一个光字片,还有旁的地方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那冬梅嫂子她爸肯定得有点儿想法是不是,毕竟咱们这是江辽省会,是江辽的门面,肯定是有考量的。
而且大姨夫,咱们这光字片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再打扫,再收拾,它也是那个样子,还是脏乱差,反倒是不如自然一点儿的好。我知道你考虑的是冬梅嫂子她爸妈的身份,但我觉着吧,她爸妈肯定只是想寻常见个亲家,不想让咱们有什么压力,平常心就好。
再说了,那我老丈人也不是没来过,官是小点儿,但那也是个官啊。你这区别对待,我倒是没啥,陈静到时候可该不高兴了。”
陈静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杵子:“你说就说,咋还带上我呢。大姨夫,我可没说不高兴啊,你该咋是咋。那冬梅她爸是多大的官啊,我爸可比不了。”
周志刚摇头一笑:“嗨呀,臭小子,你是将我的军啊。你这么说,那回头我见了陈静她爸还真不好交代。”
郝冬梅笑道:“爸,王言说的对。我妈告诉我说,这次我爸过来啊,主要就是见见你们二老,跟咱们家人都认识认识。另外呢,也是顺便在光字片走访调查一下,真实最重要。”
“行了,就屋里屋外的收拾收拾得了,别搞那么大的阵仗,要不冬梅爸妈他们也不好意思,人家本来是想过来看看咱们,没想着让咱们折腾一下。是吧,冬梅。”炕上盘腿的李素华大手一挥,说的非常敞亮。
她不知道旁的,但是她非常认可这个大外甥。好外甥这么多年办事儿没差过,现在都那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她信。而且她也觉着像自家老伴儿说的那么着有点儿不好,又不求着人家啥,收拾收拾屋子就得了,哪用大街、厕所都扫了。虽然不如人家,但是也不求人家,那么一整都不硬气了。
“妈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要不然他们过来呆着也不自在。”
周志刚说道:“行了,行了,是我反应大了,那就这样,你们快点儿吃吧,咱们赶紧去照相,回来收拾收拾就得做饭了。人多了就这点不好,一做饭就得做半天,郑娟啊,你受累了。”
“爸,一点儿都不累,静嫂子还有姐,姐夫都帮忙呢,再说了,我做菜你们爱吃,那我也高兴嘛。”
……
周志刚原剧中搞那么大的动作,现在要搞而没搞成,王言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是虚荣,不是附势,只是这么一个亲家的特殊身份,让他一个平头百姓无所适从。两家的差距太大,只是家就这样了无可改变,但是干净整洁还是可以做到的,他想尽可能的展示出自己所能展示的最好,不让这么一个高官亲家挑理,不给大儿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