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王言开车进了院子,而后关好大门,打开房门进了屋。
不出意外的,屋子里的环境同样很干净,不过这个不出奇,因为李阿姨手脚麻利,一直很干净。
王言没有着急的四处走动查看,而是悠闲的哼哼的小调,倒了一杯尚还温和的白开水,这才慢悠悠的上楼,在房门的夹角处,看着不起眼的仍旧存在的胶条,又推开门看着合叶处,没有看到应该存在的一段很小很小的黑色线头,他摇头一笑,随即大踏步的进了卧室。
换好一身睡袍,王言摆弄着烧了洗澡水,而后上到三楼的书房,走到最右排的书柜那里,打开书柜抱着肩膀看着细微的变化,最终叹了口气,伸手进去扣动机关,书柜的半边弹出来,入目的全部都是金条以及美刀,还有几张房契,几把手枪。
看了一下摆动的位置之后,他又转身走到最左边的书柜那里,同样的操作一番之后,看着大空间的暗格之中,放着的一堆武器弹药。好在,狙击枪跟弄回来的那几把南部手枪全都放在空间中,要不然今天就出事儿了。
这就是之前王言为什么不弄死陈江流上位,本身华捕探长跟华捕队长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如果放在他的身上,那差距就会更大。那会让他过早的被更多人关注,就如同现在招来了日本人一般。
屋子里是经过少说五个人仔细搜查过的,仅有的两个暗格都被搜出来了,不用想,窃听装置也是一定会安排上的。王言拿起电话,看着上面螺丝的拧动痕迹,无奈的摇头。
点了一支烟,王言在西边的小窗户那里,看着旁边的那一幢也是属于他的花园洋房,直到一支烟抽完他才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电话拨了几下转盘,转接了一阵,电话接通,他说道:“东子,是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打听打听法租界哪家的庄园要卖。”
“是,我买。这不是要升探长了么,再住这小破花园洋房丢人。行了,熘须拍马的话以后再说,事儿赶紧给我办利索。买小的,别买大大,我没儿没女,住太大没人气。”
“再给我找个开车的,找个看大门的,房子大了李阿姨收拾不过来,另外再找个保姆。人家那些有钱人什么样,我以后都得跟上,不能低人一等。行,那就这样,等你消息。”
交代一通,王言挂断电话,默默的翻书,直到夜色降临,他洗了个热水澡,早早的熄灯睡觉。昨夜鏖战半宿,今天可不得好好修养么,这是他的作息。放肆一天,修养几天,上海滩有名的会保养身体……
“真是搞不懂,组长为什么让我们来监听这个支那人?看他家里那豪华的样子,就是跟我们查到的情况一样,是个喜欢钱的男人。听说昨天晚上他跟两个女人搞了四个小时?怪不得今天早早睡觉,真是让人羡慕的家伙……”
“谁说不是呢,田村,这个支那人简直不是人。”
黑暗中,两个日本人抽着烟,明暗闪烁中,露出着他们对男人力量的向往的脸。他们肆意的悄悄谈论着,说着那个支那人有多少钱,有多能折腾。
殊不知,他们口中的支那人就站在窗台外。
乔装打扮的王言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确定了来人就是特高课指派,他没有打草惊蛇,轻轻的怕下二楼,又从后院翻出了墙。
走了几分钟过了交界地,进入公共租界,顺了一辆自行车蹬到了成都路。闪身进入临着苏州河边不远的五层楼的公寓,蹬蹬蹬直上五楼。他弄了铁丝,熟练且快速的开了门,比有钥匙都快。
虽然这房子确实是他租的,但他哪里有功夫记忆哪个钥匙配哪个房子?他若没有熘门撬锁之能事倒也罢了,关键他有,这要是还去玩配对游戏,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轻轻的开门,轻轻的关门,进屋之后没有开灯,而是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欠了一个缝隙,紧接着便从空间中拿出电台,扯出天线顺着窗户伸出去,调试了好一阵子,完成的时候,再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一分,当即开始联系惊蛰的电台发报。
“近日情况有变,不再如常联络,若有紧急要事,奋报寻人,言娘家三舅投奔吴老二,北站外信宜旅店等候。抄收勿回。”
王言干脆的转换频道,再一次对上频,噼里啪啦的开始长篇输入。
“将升探长。所拜青帮老头子林鸿远已投敌,将我出卖。日特要我抓捕反日分子交给他们,同时对其在法租界抓捕反日分子的行为视而不见,已同意与日特合作。由此观之,日寇已在上海彻底稳住阵脚。同时,日寇大肆扣留公共租界、法租界洋人之走私货物,乃试探英美法三方态度之举,恐谋划彻底占领上海全域,亦或列强之南洋殖民地。英法美三方联合,欲援助国民政府武器装备等军用物资,派遣专业人员教授使用方式,日特已提早获知此信。
另,日特已派女人故意接近色诱,同时在我家中搜查、布置窃听,我安全无虞,日后恐无法随时联络,已与惊蛰约定新的联络方式。”
过了一会儿,一道电波携带着信息从重庆而来:“准许静默,尽量一周一电。灵活处事,随机应变。如情况危急,可同惊蛰紧急商议,自行处置。”
电台的指示灯停止,王言麻利的收了电台,又轻轻的打开门,轻轻的关好门。
出了公寓之后,终究是发生了一件不是那么很好的事。
他顺来的自行车被顺走了,他想顺路给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