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母亲听了这噩耗,本就虚弱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生下孩子后就患了场大病,不到两月也丧了命,只留下这未取名的符狗儿。
村中人可怜这孩子的孤苦,但也很是忌惮。毕竟这孩子刚出生就死了爹娘,难免不让这些没多少见识的村民联想到什么。
只有村长还算有些见识,敢养着他,并给他取名叫符狗儿,盼他取个赖名,命硬一些。
后来符狗儿两岁时,黑伯突然来到了村中,入了村不过一天,便将村长家旁边一座无人居住的草屋拆了,自己往山中寻了青石,盖了一间青石屋,还围了个大院。
此后就一个人住在青石屋中,平日里很少出门,偶尔有人好奇想去窥墙看看,他总能很及时的开门将其迎入院中,很是客气的接待一番。
后来与村里人也渐渐地热络起来,村中人不知道他叫什么,看着他脸长的黑了些,便都管他叫黑哥,他倒是也欣然应着。
过了一年,狗儿长到三岁,性子很是顽皮,往青石院中闯了好几次,渐渐地也和黑哥混熟了起来。不过村中长辈这样喊也就罢了,他这小辈自然是要叫黑伯的。
狗儿与黑伯混熟,村中人见黑伯和村长都没什么事,也不再对他那么忌惮。只不过平日里村长并不怎么约束他,这顽皮的性子就越发没有边了,四岁时就敢在村内捉鸡斗狗,搅得四处不得安宁。
黑伯见他如此,便将狗儿拉入家中,要教他学些礼仪,认些文字。
村长想着这样也能磨磨狗儿的性子,写字识礼这些更是符家村众人都不会的,自是欣然应允,
狗儿跟着黑伯学艺,两年过去,早已经变了样子,晓得许多礼仪,还写的一手好字,不过唯有一点不足,就是这狗儿字虽然写的好,却从来不按照规矩写。
单拎出来任何一个字来,黑伯都要夸赞这孩子用功不浅,但是每次让他多写些东西,总是东一个字,西一个词。改了许多次都没改成,索性黑伯也不再管他了。
村内的炊烟已经熄了,此时的狗儿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抱着个鸡大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村内难见的大白馒头,左右开弓,好不快活,方才的严肃已经被他甩去了九霄云外。
旁边的黑伯就静静看着他吃,双眼盯着狗儿嘴上的动作,似是在看一种希望。但是又有些担忧在其中时隐时现,彰显着他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的纠结与迷茫。
......
而无人注意到的是,在这个安静的黄昏中,符家村不远处的北方天空,正有两道不曾被人看见的青烟,掺杂在橘红的晚霞中,向这小村子快速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