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一个大老爷们整天不知道出去挣钱,就知道哭,我要是你啊,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媳妇张陈氏狠狠的瞪了张铁牛一眼,啐骂道:“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你还在这里游手好闲,非得把咱们都饿死不可?”
“瞧你说的这话,近来海里闹妖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特殊时期,官府严禁下海,我若真的偷偷摸摸下海,即便没被妖兽吃了,若是被官府发现也没好果子吃。你个婆娘怎么就不能盼着点好,非得我死了,你再嫁人不是?”
张铁牛只这么回怼了一句,婆姨张陈氏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平日里看你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怂货,怎么欺负起我来就这么厉害啊。瞧把你给能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别冲着家里女人发火啊。”
张铁牛被婆姨弄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负气的扭过头去。
渔村里像他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不能出海对于大伙儿的影响极大。
若是十日半月的还好说,大家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全当在家修补渔网,休息休息。
可这一连个把月的不能出海,着实让人头大。
不能出海就没有进项,没有银钱就没法买米吃。
眼瞅着米缸里的米就见了底,这么坐吃山空,直是叫人心痛。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一会我去州城里问问,看看官府有没有新的说道。”
憋闷了良久,张铁牛觉得一直这样不是个办法,便主动服软向妻子道:“我去问问,若有好消息,立即赶回来告诉你。”
张陈氏哭的一脸糊,仍自在生张铁牛的气,气冲冲的道:“你去,若是问不出个东西来就别回来了,我找个绳子吊死也好过受你的气。”
张铁牛被生生呛的不知道该接什么,背着双手气冲冲的离开了茅草屋
青浦村距离宁州城并不近,张铁牛走了整整半日才抵达。
平日里他来州城的次数极少,一年半载可能才来那么几次。
印象中,州城也冷清了不少。
张铁牛叹息一声,跟着人群进了城。
进城之后张铁牛就径直向州城衙门走去。
他知道官府但凡有什么新的告示一定会贴在州城衙门外。
他虽然不识字,但州城里有的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他可以请一个读书人读来听听。
反正张铁牛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何时能够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