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小齐道:“那就无需管她,我们可以找地方过夜了。”
天色已然擦黑。
康文得意道:“我还打听到一间荒宅,虽然破旧,暂且栖身还是可以的。”
狐心小齐就和康文去荒宅过夜。
安顿下来,康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她既然不曾为恶,为什么不肯让你查一查?难道真是不服王化?”
狐心小齐道:“你没听到她说,泰山娘娘是泰山娘娘,天狐院是天狐院,狐会是狐会吗?”
康文道:“我不懂。”
狐心小齐问:“你既然自诩文化,那可知如今天下吏治如何?”
康文摇了摇头,又迟疑道:“我只见过收税的差人,但颇为粗暴,农人多有怨言,往往敢怒不敢言。”
“苛政、横征暴敛,连鬼神都惧怕。”狐心小齐叹了一口气。
康文这才有些明白:“她不是不服王化,而是怕受管辖之后,就如同苛政下的黎民百姓,艰难度日。”
狐心小齐点了点头,道:“然也。”
狐心小齐指点迷津道:“朝廷统治黎民百姓,吏治清明之时,也难免有贪官污吏,吏治不清,那就是从上到下都一片糜烂。”
康文又问道:“所以她会说天狐院是天狐院,狐会是狐会。那泰山娘娘是泰山娘娘又作何解?”
狐心小齐道:“马神婆家的狐狸是有些见识的,不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泰山娘娘管辖天下狐,因此设天狐院。你可知天狐院中,有多少狐系?”
康文摇了摇头,但朦朦胧胧中,有些明白狐心小齐的意思了。
狐心小齐只是道:“狐狸是涂山之苗裔,青丘之子孙,传承悠久,历史绵长。如同人间世家林立,狐狸也脉系众多。虽受天狐院管辖,泰山娘娘差遣,但高门大户的利益,并不往往与天狐院完全一致。”
“泰山娘娘是泰山娘娘,天狐院是天狐院,狐会是狐会。”狐心小齐感叹着,道:“先把这有见识的狐狸记下来吧。”
狐心小齐取出布囊中簿子,在上面录下了这狐狸,因为不知名号,暂记为马神婆家保家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