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宫梦弼已经醒了,北来大仙笑道:“不愧是宫明甫。”
宫梦弼汗颜道:“要不是前辈相救,恐怕已经死在画下,前辈何必调笑我。”
北来大仙道:“我可不是调笑,你修行之妙,已得神髓。一时胜负与得失又有什么要紧呢?”
宫梦弼笑了起来,道:“我去取画。”
宫梦弼走入木屋,北来大仙就见木屋忽地化作一副画卷高悬,将宫梦弼卷入其中。
宫梦弼只觉得眼前一暗,眼前便露出一间书房。宫梦弼捡起地上的三幅画抱在怀中,走入房中。
书架上摆着的不是书本,而是各色矿石、花草制成的颜料,种种材质制成的画纸。
一幅幅画轴卷起,码放齐整。墙上挂着种种丹青绘卷,或是人物、或是花草,或是神鬼、或是仙佛。
书桌上的笔架空空如也,但砚台中的残墨却散发着墨香,也染着宫梦弼香炉之中的暗香。
宫梦弼直觉这是画圣薛道情的作画之所,能从中看出薛道情作画的痕迹。
墙上丹青笔力不同,应当是薛道情不同时期的所作的画卷,如今多数已经失了灵性,但画的神髓还在,拿出去只怕要令此道中人抢破脑袋。
真正珍贵的是书桌上的东西,通灵的残墨、以及还剩下的三幅画卷。
宫梦弼把手中的画卷放在桌上,缓缓打开剩下的画卷。
其中一副是苍龙图,乃是深深浅浅墨色云,神龙见首不见尾,龙之威猛神圣,令宫梦弼感受到了压力。
宫梦弼立刻将苍龙图卷起,下一幅是美人出浴图。只是打开一半,宫梦弼就轻咦一声,画中美人沐浴山泉之中,露出如同白玉一般地肌肤,似乎是知道有人在身后看她,她微微转过身形,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世间难寻的美貌,但令宫梦弼在意并非美貌,而是其中的狐里狐气。
宫梦弼把画完整展开,薛道情在右边题注中写明,是月夜于玉泉山中见玉面狐沐浴所作。
宫梦弼心中猜测着,也许是薛道情的老情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