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茶盏被张太守砸在地上,上好的瓷器雪白的碎片四溅出去,地上的茶水浮出一丝幽幽的茶香。
碎瓷片落在老管家的脚前,老管家顿了顿足,看向张太守,轻声道:“老爷消消气,衙门来人了。”
“不见!”
老管家劝道:“老爷,公务要紧!”
张太守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张太守到了前厅,便听人禀报,道:“大人,婺江水神庙被刁民砸了,属下已经抓了一批,不知要如何处置?”
“嗯?”张太守怔了一瞬,便哈哈大笑,道:“砸得好!砸得好!”
“大人,这些刁民坏了祭祀,怎么……”衙役不解,但看着张太守阴冷的眼神,顿时不敢再说。
张太守道:“婺江水神无视民怨、渎职滥权,不肯下雨,有违神灵之道,活该被人砸了庙宇。”
衙役低头应道:“是,那那伙刁民?”
张太守转着手上的扳指,道:“如今恶旱不绝,难免人心浮动,不过是过激了一些,怎么说是刁民。”
“都放了吧。”
“是!”衙役领命离开,还未离开,又被张太守叫住。
“慢。”张太守踱着步,道:“你同他们说明白,水神作恶,故而不追究他们的罪行。”
衙役奉命离开,张太守想起那晚被水妖拖进水里的屈辱,面皮不断抽动着:“婺江水神,你敢辱我,就别怪我扒了你的神皮!”
宫梦弼在门外听着张太守快意的笑声,也跟着露出笑来:“笑吧,笑吧,你还有几日可笑。”
他跟着衙役去了大狱。
看着衙役将这些犯事的百姓无罪释放,看着他们有意无意道:“天旱不止,婺江水神渎职滥权,枉为水神。太守大人开恩,不愿追究此事,你们心里要感激。”
看着这些百姓离开,宫梦弼垂下眼眸。
当第一座婺江水神庙被破,那剩下的水神庙,还能保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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