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司业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咬了咬牙,道:“多谢神女。”
神女看向众人,道:“巡查一事,还望诸位放在心上。”
众人不敢再多说,立刻躬身应是。
神女的神像在香烟之中凝固了,她已经离开,但众人还是小声退去。
这一场闹剧在此完结,苏司业颜面尽失。
在场的不仅仅是几个祭酒、司业,还有负责巡查的各科博士、助教、直讲,钱粮官、侍从,跟着巡查一起学习的世家子弟,甚至心忧同伴跟过来的狐子。
从苏司业大显威风,到此刻被停职反省,也没有过去多久。
但威风一旦落下来,就立刻会沦为众人笑柄,成为口舌之中的谈资。
众人的目光有意避开苏司业,但苏司业却只觉得被所有人的目光凝视着,他看了一眼宫梦弼,怒极反笑道:“好你个宫梦弼,是我小瞧你了!”
他振袖而去,也没有人出声挽留。
反而是宫梦弼道:“我去送送司业。”
荀祭酒的目光留住了他,道:“够了,让他自己走吧。”
宫梦弼知道荀祭酒是在担心他的安全,担心苏司业会恼羞成怒。虽然宫梦弼确实很想去添一把火,但苏司业到底也有四品道行,风险还是太高,想了想,也就此作罢了。
宫梦弼点了点头,看向那些还在看热闹的狐子,驱赶道:“在这看什么热闹,还不回去修缮狐舍,今日得空今日就修了,明日可不是休暇。”
狐先生们也出来安抚狐子,将他们赶回狐舍,让他们镇定心神。
苏司业突然闯入,抬手就掐着二丘、三丘的脖子走了,简直让人胆寒。
狐子们陆续离去,只有大丘眼里挂着泪不肯动弹。先生们知道他和二丘、三丘的关系,也没有催促他。
宫梦弼向他招了招手,拎着二丘和三丘的后颈皮塞到大丘怀里,两个黄皮子已经吓得昏过去了。
宫梦弼揉了揉大丘的脑袋,道:“放心,他们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修行不易,野狐难做,不要荒废了时间。”
大丘哭着道谢又道歉,宫梦弼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不必放在心上,有我在。”
大丘这才搂着两个兄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