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珵兄妹俩还没靠近城门,就被往城中央逃难的民众堵得难以前进。
窜到城内的炬虫用自己的姿态爬行,伴随极高的温度和亮光,不时听见各方奔逃的呼喊声。
「啊!好烫!」
「救命啊!」
无情炬火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所有人慌乱地各自逃难,浓密的黑烟四起。「哇!哇!娘!」几个孩子与父母走散了,紧张地原地打转或蹲下哭了起来,差点被成年人推挤踩踏,十分惊险。
相宇城的士兵素来接受防火训练,他们分队投入救火行动,有的士兵帮忙紧急救护受伤的民众,有的帮忙疏散民众,减少推挤伤亡,但如果要完全灭火,看来能量不足。
「我的房子啊!」卖布的老刘看见自己的店铺被好几只炬虫围绕,眼前一黑,晕了,旁人急忙搀扶着。
白府兄妹沿路看见方才城内欢乐的氛围瞬间变得哀鸿遍野,不禁悲从中来,开始衡量自己可以做哪些事。
白璇余道:「哥哥,我引合河的水,从城内往外灭火。」
她以御水术引导河水,形成好几道彷佛随着韵律舞动的银色缎带,有秩序地应对炬虫,从容的姿态让一旁民众以为白璇余是仙女下凡。
住在城西石头街口的石老板,心急如焚地向白彧珵道:「白公子、白小姐,求求您们救救我们。我家在城西住了五代,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事情。我店里的好几间米仓是相连着的,如果着火了,我家和城内百姓会遭受蒙大损失啊!」
「我会尽力的,您快起来。」
白彧珵看着年迈的老翁捧着不到二岁的小娃潸潸泪下央求着,他的责任感更重了。
「妹妹,我靠近城门看看。你自己小心。」
「哥哥,等等,你看那里!」白璇余指着从五尺外的屋顶高处跳跃到他们眼前的炬虫。
「不好,这风助长了炬虫移动速度!」
西北方的屋顶和树梢又爬来比刚才更多的炬虫。前线的士兵搬了梯子要扑灭对从高处飞跃到城内的炬虫,但速度不够快,炬虫还是出其不意奔来。
白彧珵二话不说,带着水行术的灵力往上一跃,拔出星澈双剑回旋砍击一只最肥大的炬虫,犀利的眼神精准看着眼前来自各路的对手,再以拨云见日步法,不规则地轻盈游移于空,从容地、痛快地右手挥斩一只,左手劈击一只迎击着,如海潮般连续掀起波涛剑气,不一会便阻挡方才试图肆虐的炬虫们,让牠们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是相宇城剑侠榜第二名的白彧珵,这只是他的小招之一。
「哥哥好棒啊!」白璇余没有学过水行术,无法行于任何形态的水,她第一次看到哥哥的剑术在空中挥洒自如。
她知道自己的御水术适合引水浇熄屋内和地面的火势,兄妹俩很有默契地一个阻挡上路、一个走下路灭火,合作无间。
合河的气息不只扑灭高温和黑烟,也带来凉意,舒缓居民和救火士兵的急躁,冲进火线救援的士兵也安心多了。
白彧珵左挑右击,逐渐掌握炬虫的节奏。不到半个时辰,眼前的屋顶和树梢只剩断断续续的焦烟和零星火光,已经可以交给相宇城士兵处理善后。
「这里交给妳,务必顾好自己。我往前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