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什么来钱快?”郑直虚心求教。
“……”杨儒想了想,他知道的那些来钱快的,在如今这低端科技水平下,根本无法实现。不由哀叹“我怎么往前穿了啊……”
郑直看杨儒又开始胡言乱语,只好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他又找到了一条需要与杨儒合作的理由,想要做买卖,就必须跟着杨儒学。当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着这个喇唬。想到这郑直起身“俺也该回去看看了,明天再带钱过来。”事已至此,后悔没用,郑直不是个推诿扯皮的人,他决定回去向郑宽低头借钱。至于给边璋的仪程,五十两银子应该不少了。那十两金子分成三份,他只拿应该得的那份。倘若再有剩下的也是以后的事了。
可这世道就是各种离奇之事层出不穷,他一到家,就又看见了张荣“张百户咋了?”
“郑解元昨夜没事吧?”张荣见到郑直很高兴,赶忙起身询问。
“有劳张百户挂念,俺没事。”郑直等着张荣的解释,毕竟昨日他才帮了对方。可听对方的口气,似乎昨日就找来了。
“是这样。”张荣看了眼远处对面厢房里的人影,凑过来低声说“又来买卖了。”
郑直看看张荣,确信他没听错。
“这次是大金吾亲自点的解元,俺昨夜就等着了。解元若是再不回来,俺就要发动弟兄们满城找人了。”
“张百户言重了。”郑直哭笑不得“如此俺们就走吧。”能够不向郑宽低头,郑直是巴不得的。至于叶广又死了那个亲友,与他何干。
两人出了屋,就看到郑宽恰好从正堂走了出来,赶忙行礼“叔父,这是俺们藁城乡党,锦衣卫的张百户。俺有些事要去帮忙。”
“嗯,那你也要注意身体。”郑宽和张荣互相见礼后,没有说啥,只是嘱咐一句。
郑直应了一声后,跟着张荣出了门,拦了一辆车直接走了。
“舅父为何不规劝五虎,俺们好不容易摆脱了武弁之身,应当多亲近博学之士。何必埋汰了身份。”一直在东厢房偷窥的赵耀庆走了出来,不解的询问。
“劝是要劝的。”郑宽看着赵耀庆“可俺们终究是出身武臣。”
“以叔父之才,他日未尝不可为一部之卿,到时候郑家自可脱离军籍。”赵耀庆不以为然。皇明制度,“人户以籍为定”,不得私自更改户籍。尤其是军籍,因为牵涉到卫所,更加严格。可是建国百余年也慢慢形成了一些潜规则。比如九卿为军籍者,可全家转民籍。
郑宽苦笑“庆哥讲的,俺都不敢想,不敢想。”赵耀庆还是太年轻了,郑家自从入明一以来就是军籍里最高的军官籍。如今国朝右文,他们这些继承不了世职的才从了举业。若是能够袭职,哪怕如今武职地位慢慢下降,也比做一个从九品的训导有滋有味。余光看了眼出现在正堂门口的赵烁“俺是不成了,庆哥却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外甥虽然愚钝,却愿跟随舅父从学,还望舅父教俺。”赵耀庆借机把早就想好的打算说了出来。郑直啥水平通过七元会他已经明白了,再加上这段日子从郑虤那里道听途说的,认定一切都是因为郑宽。只要郑宽愿意教导他,异日他未尝不能品一品解元的滋味。
赵耀庆坚信,他只是没有郑直运气好而已,剩下的一切都比郑直强。
郑宽赶紧说“庆哥的父亲学识渊博,胜俺百倍,为何舍近求远,不成,不成。”
“哎。”赵烁走了出来“医不自医。劣子平日跟在俺身边,就算看到了啥不妥,俺也舍不得。你家妹子时常埋怨俺,如今想来,确实耽误了孩子。六哥就不要推辞了。”
“妹夫讲的俺好像是个心狠的。”郑宽揶揄一句“若是你们夫妇不怕耽误了孩子,俺就收了庆哥。”
“不怕,不怕。”赵耀庆大喜,赶忙跪拜“师父在上……”
“等俺讲完再拜不迟。”郑宽拦住赵耀庆“庆哥若是拜俺为师,那就要按照俺的规矩来,若是做不到,庆哥还是安心跟着你父亲读书吧。可能做到?”
赵耀庆想都不想就答应“做得到,做得到。”
郑宽这才收回手,任由赵耀庆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