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陉同样阔三步,却长四十里。沿陉南下太行,有关名曰“太行关”。又称天井关,雄定关。形势雄峻,素称天险,由此陉南下可直抵虎牢关。
按理讲,一长一短,刘良取舍并无不妥。可是他们明明要去郧阳,自然要离直隶越远越好,哪怕绕一些路。可是对方百般推脱在此逗留三日后,才选了白径。当然也有可能对方只弄到了白径的通关文书,可还有一种可能,这银子真的是从湖广送来?
“如此甚好。”郑直坐了下来,良女端着饭菜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默不吭声的走了“俺昨日和刘乐工讲的事咋样了?”
刘良干笑几声“良女毕竟是俺的闺女,她喜欢公子,俺也没法子。可俺就这么一个闺女……”
“俺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刘乐工难道就不想自个闺女有个好归宿?”郑直不耐烦道“俺也不计较良女之前,可是保证她不会受气。”
“哼。”良女不等刘良回复,一甩手里的抹布,走了出去,显然郑直刚刚讲的不中听。
“要不,公子再容俺几日。”刘良顺势道“反正俺们要去湖广,还有的走。”
郑直无可奈何,默不吭声的吃了起来。
刘良尴尬的起身“这么着,再容俺一旬。公子慢用,俺去瞅瞅外边。”
郑直继续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看来银子确实不是从湖广来,而是直隶或者山东。可不管咋样,郑直判断,这些人应该是用船来运银子。因为从怀庆府过卫辉府到直隶大名府再到山东临清州有一条运河支流卫河可以使用。
吃过早饭,众人纷纷蹬车启程。刘良和其他乐人分乘后边两辆车,郑直则单独一辆。待他走进车厢,良女已经等在里边。郑直笑着坐到了对方身旁,将默不吭声的良女揽进怀里“俺确实心急了,莫生气了。”
良女依旧没有吭声,此刻马车启动。郑直厚着脸皮凑到对方耳旁“刘乐工都答应再考虑一旬,大不了俺再多出些聘礼,良女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良女嫌弃的想要甩开郑直的纠缠,奈何被这条癞皮狗缠住了“那若是阿爹应下了,奴进了门。爷可得护着,不能让大奶奶欺负了奴。”
“自然,自然。”郑直面上惊喜,心中却陡然警惕,早晨无论他软硬兼施,对方都不应,为何就一顿饭的功夫,乾坤颠倒?刘乐工到底和她讲了啥?拖延时间?再想到刘良的那句一旬有结果,估摸着情况有变,他们不会去湖广了。
车队来到城外,刘良找的马庄外,郑直起身,刘良女却非要跟着一起下去,他无可奈何,只好应了。
事情不对,这娘们之前从没有这么粘人,如今却一步都不愿意离开他。与其讲是舍不得郑直,不如坦白一些,这更像是监视。
朱千户已经等在车旁,见到郑直还有对方身旁的良女也不奇怪,赶紧凑了过来“东家。”
“都准备好了?”郑直一边看向远处的马群,一边问。
“是。”朱千户道“懋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东家吩咐。”
郑直点点头,看了眼此刻正带着人驱赶马群的邢老大,不高兴道“老邢到底行不行,有这么赶牲口的?”
朱千户赶紧道“俺让他停下来。”
郑直点头“去吧,准备好,就启程,跟在俺们后边。一会往陵川县走,莫跟丢了。”
朱千户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他们虽然都会骑马,可是真正的行家就是邢老大,毕竟对方之前就一直贩马。而更奇怪的是,郑直的脾气,若是简单的几句话根本不会下车,不是轻视谁,而是发懒。可如今前后不过短短几句就要启程,看来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