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孙纪善笑着问“好吃吧?”
郑直细细品味,香甜软糯,颗粒饱满,口感细腻有嚼劲“要多少?”
“二百两银子,俺给你一船。”孙纪善立刻开价。
郑直一边继续咀嚼一边问“你的甘蔗咋卖?”
“那东西,俺就是带着当零嘴的,没多少。”孙纪善直接道“五两银子都给你。”
郑直无语了,做大买卖的,连五两银子都不放过,却立刻应了。
“有糖不?”糖是好东西,那个赵碧惠就会糖的提纯。虽然人死了,具体法子没人晓得了,可是旁人根据搜罗来的只言片语,也提高了纯度。关键这东西也在两次爆炸中出现了。
“有啊。”孙纪善眼睛一亮“俺这有绵砂糖,最正宗的花旗国弄过来的,你要多少?”一边介绍,一边从褡裢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郑直。
郑直放下棒子,伸手接过纸包打开瞅了瞅。比赵碧惠做出来的糖还要白,颗粒还要均匀。拿起一些放进嘴里,软软的,甜甜的,难怪叫绵砂糖“你有多少?俺都要。”
“一口价,三个仓,俺要五,八百两……”孙纪善狮子大开口。
“你还有辣椒?”郑直避而不答。
“对啊。”孙纪善也不在意,索性将褡裢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你也别套俺话,俺这些原本是要弄去京师大赚一笔的。毕竟府里上上下下都等着呢,合适你就要,不合适俺再找人。”
郑直不动声色的盘算开来,据刁谦延讲,兴王府一共有四条船。因为上半年直隶连续出了多宗大案,朝廷下了旨意,最近治安有所好转……一个亲王的贡使队伍死光了,会不会太扎眼“你的东西俺都要了,开价吧。”
“……”孙纪善一愣,确信没听错,大喜“痛快,痛快,俺孙怀南自从出了京,就没瞅见公子这么痛快的……”
“足下是孙怀南?”郑直一愣“敢问兴府有几位孙怀南?”他记得王钟讲过,那个孙怀南是右长史啊。
“就俺一个啊。”孙纪善好奇的追问“解元晓得俺?”他虽然不通文墨,可是跟着一帮穷酸待了这么多年,也晓得‘足下’啥意思。
“俺叫郑直,肥羊坊是俺的店。”郑直拱手。他之所以要拿郑禃做挡箭牌,很简单,肥羊坊自从开张以后,一直大量采购辣椒。之前他从没有关心过具体的进货流程,只晓得是湖广。如今看了孙怀南的那些样品,还有王钟讲的,这才开口试探。
“啥?”孙怀南一听站了起来,又尴尬的坐下“这事闹得,俺记得江东主不是讲你是广西人吗?”事实上,他如今出售的物资里,有一部分就是肥羊坊订购的。因为实在着急赶路,孙怀南才决定把货主的东西给私自卖了,本来打算入京之后编个理由搪塞,不想遇到正主了。
“那是掩人耳目。”郑直一听江东主,立刻想到了肥羊坊账册中的一个供货商,江大水,湖广安陆州人,果然对上了。含糊回了一句“既然是老朋友,那俺也不回嘴了,孙东主讲啥是啥。”他瞧出来了,这个孙怀南好虚名。
“豪爽,不愧是俺们直隶的这个。”孙怀南立刻竖起大拇指“解元痛快,俺也不藏着掖着,所有东西一共六百两都拿走。”
郑直不由咋舌,这位的兄弟这么值钱?那些东西的利润到底多大啊“那不行。刚刚讲的光棒子和绵砂糖就一千两……”
“那是给外人,俺们是兄弟。”孙怀南想都不想,一锤定音“俺只要不赔本,啥都行。”
“那不行。”郑直却不答应“如此,孙兄太吃亏了。做买卖,当然要双……赢,对,双赢才能开开心心。这么着,孙兄吃点亏,让让俺,你的所有东西,两千两,俺都要了。”他这么做当然是有计较,别的不讲,那绵砂糖三仓就绝对值这个价。
孙怀南一拍桌子“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