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崇,原本是县里的官代书,不晓得从哪得了银子,最近在府城招摇过市。”刁谦延立刻讲了出来。
郑直神色古怪“为何选此人?”
“有人瞅上了他家买卖,听人讲每日进出都是千把两银子。”刁谦延是察言观色的行家,也不纠缠立刻换人“解元莫要误会,若不然换一个。姓何,原本是城北爆竹工坊的坊主,最近兼并了其他十三家铺子,在廉台堡下游的丰屯弄了块地,似乎要大展拳脚。”
“刁主文难道不晓得城西十四家爆竹工坊里,俺也有一间铺子?”郑直有些无语。
“如此,那就再换一个。姓严,家住丘头社,在县里的一家货栈做掌柜。”刁谦延也无语,好在他还有备选。
“为啥选他?”郑直有些好奇。
“有人瞅上他家娘子,是个美人。”刁谦延暧昧道。
“刁主文可晓得俺也在衙门吃过几个月饭吧!”郑直能讲啥,为啥对方讲的这些人里,没有薛汉,钱斌,华朝安这几家真正有实力的商贾“瞅上这三家的不会是同一户吧?”他甚至已经开始对郑佰是否真的牵涉其中有所怀疑。
刁谦延尴尬道“味道居的掌柜贾应熊贾朝奉。”
郑直直接道“既然他这么喜欢给别人安罪名,就定他了。”
刁谦延有些为难“这是县尊和贾掌柜定的。”
“一句话,五百两。”郑直考虑了之后,直接报价。
“贾掌柜可是答应给一千两。”刁谦延并不反对交易,关键的价钱合适。
“他值吗?”郑直不屑的问“俺给的是实打实能够拿到手的,他答应?他算老几?”
“贾朝奉确实不够,可是人家身后可是巨贾祝家。”刁谦延提醒一句。
“啥时候一个赘婿也能在俺们真定府耀武扬威了?”郑直更加轻蔑,他回来后就让人打听了这位味道居的东主背景。姓江名侃,江西九江彭泽县人,入赘到了南京一位姓祝的致仕官员家。
对方究竟为何能够将买卖沿着运河做下来,谁也不晓得背后是谁。不过有点郑直懂,强龙不压地头蛇。如同他在彰德府畏首畏尾,颦颦在这真定府孤立无援一般,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支撑,这买卖做不下去。
至于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托张家的福,皇家最起码不会捏死郑家。如此就剩下了内阁。倘若内阁诸公真的如此不要脸,那么成文还用偷偷摸摸去贩马?运河的买卖可是日进斗金的。那么如今已经和程文搭上线的他还有啥可怕的“真定府容不下这么霸道的人。”
江侃,别让俺失望,赶紧来,到时候郑佰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