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惨的不是淹死在水里,而是明明只差一步就能上岸了,守在府门口的刘彤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错过了药酒的正确使用方式,刘彤很上火,嘴角都起了泡。
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刘彤觉得火气很快就要消散了,而且他觉得自己要双喜临门了。
那晚赵文华亲自登门,让刘彤受宠若惊。
虽说作为严嵩的干儿子,名声不太好。但工部侍郎要比自己这个户部员外郎高两级,权利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赵文华开门见山,你花钱让赵二去捣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赵二因此被打,现在还躺在家里呢。
刘彤连连赔罪:“下官确实不知赵二是大人的本家,只以为是地面上有点名气的泼……啊人物,是管家推荐的。下官愿出医药费。”
赵文华笑着摇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赵二本就是个泼皮,仗着和我有点远亲,招摇过市,不值什么。我此来是听管家说,你和萧风有个赌约?”
刘彤一愣,心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不管怎么说,自己想悔婚总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因此满脸惭愧。
赵文华笑道:“老弟不必如此,人生在世,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有何不妥?倒是这赌约,我有心助你一臂之力。”
刘彤心里一松,心说没错,在你面前,我这点事压根没什么可羞愧的。
“不知大人何以助我?”
“我会让人散播传言,说萧风乃欺世盗名之辈。同时让管家通知那些富商之流,不要去凑热闹。我职在工部,富商们都很给面子。”
工部侍郎,相当于全国第二大包工头,富商们很多都想巴结的,暗中发个话,自然不成问题。
虽然赵文华不肯说出为何要帮刘彤,但刘彤仍然很愉悦,毕恭毕敬的送走赵文华。
刘彤虽然不是严党的人,对加入严党也颇有些犹豫,但如果能在不入严党的情况下,多少有点交情,最好不过。
世人都是如此,即想得其利,又不想受其累。像赵文华这样直接磕头认干爹的,反而算是真小人。
萧风对此一无所知,他又不能到街上硬拉顾客,只能守株待兔。
老道不想失去这个好邻居,不等萧风表示,主动跑过去,给萧风的招牌改成了“一字一两”。
一边改一边嘟囔说:“虽然一两银子也未必有人算,不过希望总是大一点。”
想了想,他又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你只有张天赐一个托吗?再找一个来,弄一两银子就够了啊!”
萧风苦笑着摇摇头,他隐约感觉不对劲,但此时也没有太多办法。
如果不是不能给自己算,他真想马上写个字,看看能不能过这一劫。
而此时在严府,严世藩和陆炳正在面对面的喝酒。
本该穿着飞鱼服的陆炳,依旧是一身白袍罩着,这是一把手才有的特权,老子不用穿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