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竟然夺回了那根乌金丝?想不到千手如来果然见多识广,这等隐秘之事他也知道。
不瞒大人,那位力战大辽高手后人的前辈,乃是卑职的叔爷爷,只是他那一支,已经断了香火,所以这双手套才戴在了卑职手上。”
萧风眯眼看着他:“怎么断的香火?和白莲教有关吗?”
战飞云惨笑道:“没错,那人断臂败走几年后,元朝覆灭,太祖登基。本以为天下太平了,谁知道白莲教又开始造反,声势不小。
当时叔爷爷的一家被白莲教抓去,一个人也没能回来。叔爷爷的后人将手套埋在了院子里,后来是我父亲找了出来。
战家和白莲教,有着几代人的恩怨纠缠,卑职一心追随大人,也是从大人中毒归来,得知大人遭遇,相信大人会铲除白莲教开始的。”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萧风想了想,确实如此,在自己出征打仗之前,战飞云对自己只是礼貌,但并不是十分支持的。
但自己中毒回来后,战飞云各方面表现得都非常积极,甚至不惜得罪柳台,也要支持自己,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萧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多大年纪了?为何还不成亲?”
“卑职二十五岁了,从叔爷爷一家去世后,我家人就隐姓埋名,卑职的姓氏也是随的母亲。
我也不知道,那白莲教人为何如此记仇,虽然我叔爷爷胜之不武,但也是情势所迫。那人断了一手,我叔爷爷也没了命啊。
但不论如何,白莲不灭,我都不想成家,因为我的手套就是我的身份,瞒不过的,我不想让妻子孩子都跟着我提心吊胆地活着。”
萧风点点头:“看你平时那股劲,我还以为你三十五了呢。以后别那么闷了,过得开心点。
你看展宇和安青月、张无心他们,都是同龄人,他们就比你开心得多。”
安青月并不开心,她正在嚎啕大哭,砸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安司正和夫人摇头叹气,手足无措。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嫁给张师兄,凭什么!你们之前都说过可以的!”
安司正无奈道:“你也知道我们是之前说的啊。那时候张无心还不是这样的啊。他现在,唉,你让爹说什么好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他现在怎么了,他现在一样很好啊!他的功夫比以前还高呢,你知不知道?”
“他功夫高有什么用啊,你也不看看他上街时,吓哭过多少孩子!你知道现在人们都管他叫什么吗?杀神!这是什么好名字吗?你看他那一身的杀气!”
“杀神有什么不好?武松也是杀神呢!当武松不好吗?难道当武大郎就好?”
水浒传是元末明初写成的,在此时已经颇为流传,夫人一听安青月用了这样不恰当的比喻,赶紧呸呸了一下。
“你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什么武松武大郎的,你想当潘金莲啊!老爷,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小月说几句话。”
安司正唉声叹气的出门,夫人连丫鬟都赶走了,然后拉着安青月坐在床边上,小声的询问。
“娘告诉你,男人丑点俊点的没什么,娘真正担心的,是人们都说张无心现在感觉半人半鬼,半阴半阳的,娘是担心,嗯,他不行了。”
嗯?安青月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娘指的是什么,她忍不住想反驳娘,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张无心行不行,她也不知道啊!她即没问过,也没试过啊!这让她怎么说呢?她总不能硬着头皮骗娘说,你放心,我试过,他行吧?
问题在这里就进入了僵局,安青月和娘都说不出话来,直到前面安司正谄媚的声音响起。
“哎呦萧大人,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进,上茶,上茶!”
萧风笑道:“什么风?枕头风。小雪昨晚上跟我念叨,说安青月需要我帮忙,非让我来你家一趟。”
安司正一听就知道萧风所为何来,他是真不想卷萧风的面子,可是此事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作为父亲,他必须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