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飞云走进院里,那些仆从们围着包子和汤,个个摩拳擦掌的谈笑,但没人动筷子。见到战飞云进来,开心地喊起来。
“战捕头,你可回来了,就等着你开饭呢!”
战飞云笑了笑:“说好几遍了,不用等我,我要是赶上有案子,上下值时间都不好说呢。”
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大家把大盆的汤倒到小碗里,拿着包子来就开始吃起来了。
此时后院几个女子围着桌子,倒没急着吃饭,都在关心王迎香的脸色,见她也不说话,七嘴八舌地询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个闲汉走到墙外的黑衣人身边,笑道:“老兄,这太阳都落山了,也没太阳晒了,你在墙根这儿干嘛呢?”
黑衣人猛然抬头,闲汉一愣:“还是个女的!我说姑娘啊,这是萧府,没事别在这里溜墙根,搞不好会被人误会的!”
黑衣女子紧张的盯着闲汉,极不情愿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滚开!”
闲汉也变了脸色:“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那就跟我走吧!是不是被婆家赶出来的?还是被大老婆干出来的,哥哥我给你找个地方过夜!”
说着伸手去拉她,黑衣女子一咬牙,忽然两掌齐出,极其凌厉地打向闲汉的胸前。闲汉大惊,没想到这女子有如此功夫,勉强招架,连连后退。
但转眼的功夫,胡同里就又进来一个暗桩,见到同僚跟人动手,立刻上来帮忙。那女子眼见无法快速取胜,只得急攻两掌,转身就逃。
那两个锦衣卫呐喊着追上前去,那女子在胡同里东拐西绕,天色已晚,等到其他锦衣卫听到声音赶来围堵时,已经失去了踪影。
其中一个锦衣卫忽然想起来:“之前街上也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往那边去了,快追过去看看,没准是一伙的!”
墙内饭桌上的王迎香眼睛一亮,就像忽然从梦里醒过来了似的,一把抓住了桌上还没分的汤盆,一下就掀翻了。
屋里众人吓得都跳起来,既是躲避汤水,也是被王迎香忽然发神经给吓到了。王迎香像刚学会说话一样,艰涩地挤出几个字。
“别……喝……汤……里……有……毒!”
说完后,扔下目瞪口呆的众人,跌跌撞撞地向前院跑去,最先反应过来的巧巧和张云清跟在她身后也往前院跑去。
巧巧跑得最快,王迎香越跑越慢,三个人一边跑,一边拼命地大声喊叫。
“战大哥!戚大叔!别喝汤!汤里有毒!汤里有毒!”
此时戚安端着汤碗正要往嘴边送,有一个仆从已经喝了两口了,战飞云刚吃了一个包子,还没喝汤,听见喊声,心里一惊,双手一挥,把众人端着的汤碗一起打落在地!
王迎香没能跑到前院,她在半路上就踉跄着跌倒了,张云清跑回来抱住她,才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白色,呼吸也渐渐微弱了下去。
张云清急得大声哭喊:“战大哥,你快来看看啊,迎香这是怎么了?”
战飞云大喝一声:“谁都不要喝汤,刚才喝了汤的,赶紧去催吐!”说完一跃而起,大步冲过去,一把将王迎香从张云清怀里拉过来。
他只看了一眼,立刻出手点了王迎香的几处穴道,王迎香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但脸色却毫无变化,依旧青白得吓人。
战飞云身上也有一些解毒药,但不知道王迎香中的是什么毒,束手无策,只能让人先出去找医生。
戚安忽然想起来了:“战捕头,今天杨柳巷那边送王姑娘过来的张六三,样子和王姑娘很像,两人都愣愣的,会不会是中了一样的毒?”
战飞云刚要让人去杨柳巷问问情况,已经有人赶着马车冲到了大门口,赶车的正是张六三,他脸色青白,嘴角流着黑血,直接从马车上滚下来,扑到大门上。
他张开嘴,嘴里向外喷着黑血,嘶吼着:“开门,王姑娘中毒了,是苗人的蛊毒!我中毒的时候听见她们说话了……”
当战飞云打开大门时,张六三已经趴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战飞云看着张六三的尸体,咬咬牙,冲门里喊了一声。
“谁也不要出门,我去北镇抚司找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