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大人连我心中所想都能信口捏造,还不如直接别让我说话,杀了我好了。”
萧风忽然微微一笑:“严世藩,你这是笃定我没有你右手笔迹的叛逆书信,所以有恃无恐,对吗?”
严世藩猛然一愣,脑子里快速地回忆起来。自己给萧芹写信也好,给罗文龙写信也罢,都没有用过右手,萧风是在吓唬自己!
“对,我本就没有写过叛逆书信,你要有,也是伪造的,自然能看得出来!”
萧风笑了笑:“你说得对,我还真没有你右手写的叛逆信。”
众人大无语,不知道萧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风却又拿出一张图纸来。
“严世藩,这是你写给罗文龙的一张纸条,寥寥几个字,都是地名,这是你几处藏匿银钱之地。
其中一个就是你江西老家的豪宅,这些地方都有专门的死士看管,只认你和罗文龙两人。
你在刚才的书信中告诉罗文龙,若是行动失败,你没能反败为胜,你们就将这些钱财都给徐海,借徐海的船队到日本去。
罗文龙就是靠着那封信,和这张纸条,用巨大的利益才说服了徐海冒险借给他精锐,和给他手令去联络倭寇。
可他却没想到,徐海也留了一手,他怕你到时不兑现承诺,所以将书信和纸条偷梁换柱保存了下来。
严世藩啊,这张纸条,当然也是用左手写的,你一定会说,这也不是你写的,对吧?”
群臣都觉得萧风这话问得多余,这还用问吗?严世藩又不是傻子,上一封信他都否认了,这一封难道会承认吗?
可严世藩没觉得萧风是傻子,他冷冷的看着萧风,眼神中都是绝望和怨毒。
萧风见他不说话,叹息道:“你不说话,我替你说。这张纸条,你是没法否认的。
就算上一封谋逆行刺的信你不承认,但这张纸条上写的几个地方,都是你藏匿财宝之处。
除了江西豪宅外,其他地方虽不精确,但大致的范围都有了,只要派大队人马慢慢地去寻找,总能找到的。
这应该是你担心徐海不讲规矩,偷偷派人去抢,所以你只写了大致的范围,没有你亲自带路,想找到也很难。
书信和纸条,笔迹是一样的,因此纸条如果是你所写,书信也必然是你所写,哪怕它们都是用左手写的。
可这世间除了你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藏匿财宝之处。我猜,严首辅只怕也不知道吧?”
严嵩此时已经傻了,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可脑子里一点都不能转动。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贪婪无耻,好色变态,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嚣张跋扈,凶残狠毒。可他真不知道儿子有如此大的手笔。
儿子想杀了万岁?儿子想杀了裕王?儿子在日本还有老巢?儿子……这是我儿子吗?
就在所有严党官员陷入绝望之际,严世藩忽然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不错,这些都是假的,都不是我写的。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嗯?不会吧,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严世藩还能反击吗?不但群臣震撼,就连嘉靖都睁大了眼睛。
严世藩认真地说道:“我确实贪了很多钱,但只有江西老家一处是真藏了钱的。此事我江西老家宅子的总管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