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彤不解:“贤婿,这是巧巧的福分啊!多少女子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啊,你为何要阻拦呢?”
萧风淡淡的说:“巧巧心眼儿太少,也太善良了。皇家的媳妇是那么好当吗,搞不好连骨头渣都没了。”
刘彤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能当着两位王爷说的话吗?
你这话,简直就是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人家的妈心眼多,不善良啊,所以才能活得很好啊!
果然,两个皇子没啥反应,高拱却笑着开口了。
“萧大人此言,只怕不妥吧。如今圣主在朝,后宫安宁和睦。
萧大人此言岂不是在嘲讽各位贵人勾心斗角吗?这可是大不敬啊。”
萧风笑了笑:“你看看吧,这就是皇子的王府师傅,抓住别人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要定这么重的罪。
师傅都这样,可想而知王府里是什么氛围。巧巧是不说话能憋死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能不获罪吗?”
高拱顿时语塞,唐汝辑心里一喜,心说裕王这就落了下风了,我为主子表现的机会来了!
“萧大人此言甚是,高大人是严谨治学之人,重视礼教,未免道学气会重一些,巧巧姑娘天性活泼,确实不适合。
我们景王府就不同了,景王为人宽厚大度,府里氛围宽松随意,正是巧巧姑娘值得托付终身之地啊。”
高拱也不生气,淡然道:“此言差矣,萧大人若是以在下教学之道,判断王府中的行事风格。
那景王府可是长久以来在严世藩的教导之下,唐汝辑才来了几天?若是裕王府都呆不得,景王府反而能呆?”
唐汝辑大怒:“高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竟敢将严世藩与景王府联系在一起?你是何居心?”
高拱道:“圣人不讳疾忌医,严世藩为景王师傅日久,乃是事实,据实而言,言之无罪。”
萧风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据实而言,言之无罪,又为何张口就要定我大不敬之罪呢?”
唐汝辑连连点头:“不错,就算你是据实而言,但此时景王府师傅已经是下官了,自然不同于严世藩的时候!”
高拱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严世藩虽有罪,其才学智计远高于你。
你这几天就能消除严世藩的影响,岂非笑话?”
唐汝辑挺直胸膛:“在下乃是状元,严世藩是同科榜眼,天下人皆知高下。
高大人说严世藩才学智计高于在下,有何凭据?”
萧风笑道:“就凭你当初听命严世藩,想要尚公主,又替严世藩写信骗火姑娘去骡马巷。
你若是智计高过严世藩,又怎会几次三番被人当枪使?”
唐汝辑脸上一红:“萧大人,严党权势熏天之时,朝堂上下听命之人甚多。
我是受制于位份,尊卑有别,不得不听命,并非是智计不如。”
高拱插嘴道:“你也知道受制于位份,尊卑有别。
裕王为兄长,景王为弟弟,岂有兄长未婚而弟弟先婚配的道理吗?”
这一下打到了七寸上,唐汝辑顿时张口结舌,景王期待地看着他,见他说不出话来,顿时大失所望。
萧风笑道:“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景王确实不该在裕王之前婚配。但既然说到礼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们上门提亲之前,可有明确地告诉万岁,你们是要向谁提亲吗?我就不信万岁会同意两个王爷向同一个女子提亲!”
宗人府的官员听三个人走马灯似的唇枪舌剑,一句话也插不上,现在见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赶紧拱手赔笑。
“萧大人,万岁将两位王爷的选妃之事交给了两位贵妃负责,两位贵妃同时给宗人府下了旨意,要向巧巧姑娘提亲。
宗人府是两边都敢得罪的,这也说明两位贵妃都是真心诚意地喜欢巧巧姑娘……”
萧风心里冷笑,两位贵妃连巧巧都没见过,喜欢从何来?她们真正看中的,其实是自己的势力罢了。
大概她们以为,谁娶了巧巧,谁就能获得自己的大力支持,就可以在皇位的竞争中占据上风。
这个想法也没错,嘉靖原本是更喜欢景王的,但严党倒台后,景王失去了支持者,局面反而不如裕王了。
萧风在嘉靖的心目中分量很重,他如果倾向哪一方,哪一方的获胜的希望就将大增。
因为嘉靖的喜爱和群臣的支持,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天平,虽然裕王这边稍重一点,但萧风这个砝码足够重。
更别说,万一他要是说:“某王当太子,对大明国运更有利,对万岁修道更有利……”
萧风抬起头来,看着两个皇子王爷,两个家伙顿时都挺起胸膛,表示自己绝对是靠得住的人,希望师父成全。
萧风淡然一笑:“你们俩是真的喜欢巧巧吗?”
两人点头如同鸡啄米,都点出了残影来。
被巧娘和张云清挡在身后,只有脑袋挤出来的巧巧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巧娘按着脑袋塞回去了。
萧风点点头,淡淡的说:“谁想娶巧巧,就得公开宣布放弃当太子。你们回去和母亲好好考虑,好好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