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和公主府都没养鸽子,你的消息用什么方法能比三休的行程更快?
这个我是一定要知道的,你若说了,我就给你个痛快。你不愿意说,就进诏狱和东厂慢慢说也行。”
宫女对诏狱似乎还有抵抗力,但一听说东厂,却是面无人色。一般来说,诏狱对男人更可怕,而东厂,对女人更可怕。
“我手里虽没有鸽子,但京城内外养鸽子的人却不少。我只要把消息放在城墙上指定的几个缝隙里,自然就有人拿走。
你问的是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如果想让我供出缝隙在哪里,就不用做梦了。
如果你不守信用,我也没办法,尽管把我送进东厂,让那群畜生放马过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白莲教就那么容易彻底消失?那是做梦!白莲圣火永不熄灭!圣使一定会打回来的!”
萧风笑着点点头:“我等着他。你既然暴露了,那几个缝隙也就没什么用了。我对抓一两个奸细也没那么大兴趣。
如你所说,白莲教的产生和覆灭,不在于百姓,而在于朝廷。何时天下丰衣足食,公平公正,白莲教自然就彻底没了。
我说话算话,你回房自我了断吧。这个楼,是常安最喜欢的楼,我不想让它沾上血腥。”
宫女意外的看着萧风:“你……当真不把我送进东厂?还是你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
萧风看着宫女,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我相信你没杀过人,因为你入宫时还那么小。我也想饶你一命,但你对白莲教的执念太深了。
也许你经历过很多苦难,也许你对朝廷有仇恨。但在白莲教覆灭后,你本有很多机会弃恶从善的。
萧芹的种种恶行,白莲教的种种劣迹,朝廷那么大力宣传,我相信你也都知道了。但你仍然对萧芹奉若神明,为虎作伥。
我能放过云姑娘,因为她是被骗行恶,我能放过胭脂豹,因为她是被迫行恶,我能放过渐渐,因为她是不知善恶。
可你是执迷而不悟,明知白莲为恶而不改。这样的人,纵然没有太多恶行,却只顾执念,以自己的执念为善恶。
执念是很可怕的,在执念之下,善良的人做起恶事来,比恶人还要可怕。所以你不值得我拯救。”
那宫女咬咬牙,也不废话,昂头走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萧风就在栏杆上静静的坐着,望着夜空。
一直到天色发白,公主府里发出惊叫声:“来人啊,不好了,怜儿姑娘死了!快请医生来啊!”
然后是入画颤抖的声音:“不用了,应该已经没了几个时辰了。她是生病猝死的,去报知宫里吧……”
嘉靖感觉这两天自己的状态有所恢复,虽然没有含真饼了,但普通的天阳丹,效果也比前几天要好。
最关键的是,前几天不管吃不吃药,他自己心里就比较冷淡,对那种事儿有点不那么热衷。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修道精进,渐渐的不近女色了呢,结果这两天欲望逐渐恢复,忍不住又开心又伤心。
然后萧风请见,一拱手就说了一个让嘉靖又开心,又伤心的话题。
“师兄,我准备好了,明日,我要迎娶常安。”
嘉靖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被茶水烫了,他缓缓放下茶杯,看着萧风。
“你确定了?古往今来,可还没有过这种事儿,迎娶去世的公主,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萧风淡然一笑:“我被人笑话的事儿还少吗?再说,我迎娶的不是公主,而是常安。
请师兄在我迎娶之前,将常安降为庶民。否则我就不是迎娶了,而是尚公主了。”
嘉靖的眉毛挑了挑:“万一你救不活常安,她却无端端地丢了公主的名号,岂不是太亏了吗?”
萧风的眉毛也挑了挑,师兄这人啊,浑身的心眼,就算是没有恶意,时不时的不耍一下也浑身难受。
难怪当年严世藩和嘉靖俩人打哑谜打得火热,问题是嘉靖就喜欢这么玩啊,需要对手配合啊。
最经典的例子,当属真实历史上,江南总督张经被赵文华干掉后,各方势力争夺这个位置的时候。
在萧风穿越的这段历史中,由于严世藩想让萧风把常安公主带到江南,方便萧芹下手,因此严嵩推荐了萧风当江南总督。
但真实历史上,严嵩其实是想让胡宗宪当总督的。但嘉靖迟迟不予回复。
突然有一天,严嵩收到了嘉靖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六个字:“宪似速,宜如何?”
严嵩以正常人的思维理解,宪自然是指胡宗宪,宜自然就是适宜、合适的意思。
嘉靖显然是问胡宗宪似乎升得太快,这样合适吗?严嵩赶紧写奏折,解释说胡宗宪升得不算快。
结果严世藩看了一眼,告诉老爹:“宜如何”的宜字,并不是适宜的意思,而是指御史杨宜。
嘉靖是问,胡宗宪升得太快,杨宜如何?严嵩还不太信,但怀着试试看的态度,上奏说杨宜也比较合适。
嘉靖果然龙颜大悦,觉得自己和严嵩都是聪明人,立刻拍板让杨宜当了江南总督。
现在严世藩死了,嘉靖也不太好意思给师弟写小纸条,因此聪明的智商总有些无用武之地的意思,时不时地闹一下幺蛾子。
就如此刻,嘉靖表面是问免去常安公主的名分,万一救不活反而失去了身份,实际上的心思却是……
萧风深施一礼:“我拼尽全力一试,若不成功,也是常安的命。但无论成与不成,萧风皆以正妻之礼迎娶。” 「本书在喜马拉雅已上架精品多人有声书,有喜欢听书的朋友,眼睛累时可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