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张大了嘴巴,他此时才想到这个问题。
是啊,按理说,万一自己狗急跳错了墙,白公公也可能被一勺烩啊!难道他也没发现问题所在吗?
萧风合起扇子,淡淡的说到:“看来我不在京里的日子,徐阶也没闲着,这里面,没准还有高拱的事儿。
你先按照正常金额准备裕王大婚需要的东西,这件事儿,我来帮你解决吧。”
张天赐忽然想到个办法:“大哥,他们这么坑咱们,万岁对你如此宠信,你去西苑告他们!”
萧风苦笑道:“我告人家什么?这三个门一条狗都是咱们自己推测出来的,人家完全可以不承认。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等着我去告状呢?别的不说,我为了区区生意上的事儿就去告御状,让万岁怎么想?
这次回来,万岁顶格封赏,就是为了向天下表明他对我的信任。然后我反手就为了生意的事儿去告礼部?
别说我断定徐璠必有后手等着我,就是没有,只怕万岁心里也会别扭,觉得我小题大做。
徐璠是万岁找来敲打我的棒槌,我出征之前已经收拾过他了,现在再针对他,万岁也会觉得过分。”
张天赐摇头叹气,心里觉得幸亏自己只是个皇商,要是在朝里为官,只怕用不了几天就被人玩儿死了。
此时在内阁里,徐阶和高拱以及病愈复出的徐璠正在密谋,而张居正则被徐阶支出去了。因为他们认为这家伙和萧风关系好,并不可靠。
高拱称赞道:“徐舍人的关门打狗之计,堪称精妙绝伦。可惜萧风回来得早了些。
若是他赶在大婚当日才回来,那就更万无一失了,以张天赐的脑子是绝对想不明白的。”
徐璠被连续两次百分之百马上风后,多少落了点后遗症,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也瘦了不少。
“就是萧风回来了,他也未必就能看得出来。何况就算他真的看出来了,咱们也还有后手呢。”
徐阶拈着胡须叹道:“按理说,萧风这次确实功高盖世,别说是在大明,就是历朝历代,这样的功勋也绝无仅有。
所以万岁封赏一等功,封赏护国天师,这些也都是应该的。只是萧风功劳虽大,罪过也就更大!
他不经请旨,就调兵扫平了藏区,如今藏区各土司联名上书朝廷,要求治萧风纵兵行凶,屠杀藏民之罪。
又将已经占领的傻三国土立为天竺国,扶持为大明藩属国。自古以来,岂有开疆拓土后再分割出去的?
他私认干女儿,与不丹王子结亲,扶持孟加拉脱离天竺自立,扶持措钦活佛当藏区的大活佛。
这种种之事,皆为先斩后奏,嚣张跋扈至于极点!有这样的权臣在,并非大明之福啊。”
高拱叹了口气:“可是万岁如今对萧风信任已极,自从上次严效忠的申冤诗案后,万岁就不再怀疑萧风有反心了。
只要万岁不怀疑,咱们就是再认为萧风是隐患,也无可奈何啊。”
徐璠冷笑道:“高次辅,你这是打退堂鼓了吗?你可别忘了,你是裕王的老师啊!
萧风如此年轻,他日万岁大行,裕王登基,你扛得住萧风吗?到时只怕你连拼死护主的机会都没有!”
高拱看了徐璠一眼,反唇相讥道:“徐舍人与其替我担心,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真到了那一天,我好歹还是皇帝的老师,可徐舍人有何身份自保?到时只怕萧风兴起,让你吃什么药你就得吃什么药。”
徐璠大怒,高拱这不仅仅是影射他被迫马上风了两次,只怕还有随意开车的嫌疑,毕竟萧风也有双管齐下的名声。
徐阶咳嗽了一声:“都住口!这是内阁之地,你们吵什么?高大人,咱们政见不合,人人皆知。
这次你我合作,也是迫不得已之事。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能控制住萧风,咱们窝里斗有何用处?
萧风是何等人物,最擅长搬弄是非,鼓吹唇舌,挑拨离间,严党和俺答汗都是吃过大亏的!
所以咱们既然合作,就要精诚团结,万一被萧风找到缝隙,趁虚而入,来回挑拨,则大事去矣!”
徐璠和高拱低头表示惭愧,彼此道了歉,发誓坚决守身如玉,不让萧风有机会找到缝隙,来回挑拨。
徐阶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满意:“如此,明日朝堂之上,我们要打萧风个措手不及。
也要让万岁从天下霸主,国运圆满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回到过去那个怀疑一切的明君圣主的状态!”
徐璠轻声道:“高次辅,裕王与萧风师徒情深,将来即使登基,只怕执掌大权的也是萧风,不会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