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沙县只是个开头,幽州百姓苦北莽久矣,有了我们起事,便有了沙县,便能有流沙郡,便能有幽州,便有了根基和势力,便可以与北莽逐鹿中原,一统……”
看着眼神逐渐狂热,手足舞蹈的孔瑾,陆长生开口打断,“孔秀才,你疯了吧!”
“我们先要考虑如何保全离阳城百姓,你就想到了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你这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知道这些?出的就是这样的异想天开”
孔瑾被陆长生硬生生打断憧憬,有些不情愿,“这当然是后面的目标,路要一步一步走,酒要一口一口吃,这个道理我自然是知晓的。”
“凡是要走出第一步,有了第一步,便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陆长生实在忍不住了,“孔秀才,你在沙县有影响力吗?”
“怎么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看到你被三个年轻人打翻在地,还差点被弄死。”
孔秀才感觉脸有些发烫,“那次是意外,绝对的意外。年轻人喝醉了酒,才会这么冲动。”
“平日里我给百姓写书信,还是很受尊重的。”
“再者,我打死也不承认是北莽人,在民间很有威望。”
陆长生扔给他一坛酒,“我看你要我去打沙县,是因为你在那里受了委屈,被人凌辱多年,想让我给你出口气。”
“或者,我们从沙县带来的酒水,肉食,茴香豆都已经吃完了,你又嘴馋了。”
孔瑾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口,顿时眼睛放光,“还是沙县的酒好啊,味道醇正,香辣爽口。”
“尤其是这茴香豆啊,入口清脆,咬一口咯嘣作响。我和你说啊,我还知道这‘茴’字的五种写法……”
陆长生有些无语了,他感觉孔瑾有些不正常。
孔瑾见陆长生又不做声了,连忙靠近了一点,“长生,你看我的这三策如何,你选那一策?”
陆长生说道,“秀才,你说的上中下三策都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孔瑾身子一僵,差点将那口酒喷出来。
见陆长生又要闭上眼睛,孔瑾连忙说道,“还有一策,既能搅乱流沙郡局面,又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能为离阳城招兵买马,无后顾之忧。”
无后顾之忧!
陆长生这才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孔瑾,让孔瑾觉得这种眼神有些过于炽热。
就好比当日陆长生告诉离阳城百姓,六年了,有第一个汉人加入离阳城时,与离阳城百姓当时流露出的炽热眼神一般无二。
只是当孔瑾出现在众人眼前,那炽热眼神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连王大婶都暗中比较了一下钟北和孔瑾的身板,最终还是觉得钟北靠得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