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掌中的指尖都被符剑割破,带走一滴血珠,融入到鼎炉当中。
“嗡!”
鼎炉之中顿时燃起一团火光。
与寻常的火不一样,鼎炉中的火光是一股玄黄之光,缓缓向上燃烧。
张时修沉喝一声,“大家凝神聚力,将内力催发。”
刘秀珠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血红之线,与鼎炉链接在一起,自己的内力可以通过暗红之线催发出去,进入鼎炉之中。
当下,刘秀珠再无犹豫,一股磅礴之力,源源不断地通过血红之线输送进去。
张天正与宗哲也同时发力,那鼎炉中的火光,便越发旺盛起来。
张时修站在鼎炉旁,火光照耀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吹拂起他的白发白须,宛如在九天之上修仙炼丹的神仙一般。
“风兴云蒸,雷声雨降,并应无穷,已雕已琢,还复於朴。无为为之而合乎生死,无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乎和,有万不同而便乎生。”
“高不可极,深不可测,苞裹天地,禀受无形,原流泏泏,冲而不盈,浊以静之徐清,施之无穷,无所朝夕,表之不盈一握,约而能张,幽而能明,柔而能刚,含阴吐阳……”
随着张时修口中念念有词,那鼎炉中的火光便逐渐柔和起来,幻化成了一个身形。
只是这个身形飘忽不定,有时分叉,有时忽高忽低,有时身形又散发开来。
张时修脸上有病态的红晕浮现,便从怀中掏出一物,口中说道,“万物之总,皆阅一洞,百事之根,皆出一门,故圣人一度循轨,不变其故,不易其常,放准循绳,曲因其常。夫喜怒者,道之邪也;忧悲者,德之失也;好憎者,心之过也;嗜欲者,生之累也。人大怒破阴,大喜坠阳……”
“咄!”
宗哲瞪大眼睛,看向张时修手中之物,越发好奇,忍不住问道,“监正,你手中是什么东西?”
张时修知道宗哲好奇,不告诉会让他分心,便无奈地说道,“是武冲身上之物。”
“气机引需要他留下一些东西,还有一些血液,我们便能施展术法追踪到他的轨迹。”
宗哲看得仔细,“是毛发吧!”
“不对,武冲是个秃驴,他头上一根毛都没有,哪里来的毛发?”
张时修嘴角抽了抽,“是他的腿毛!”
“我要割一小块指甲大的肉下来,武冲死活不肯。因为我要他去西天寻找大汉扛纛之人,一路去受罪。他心中怄气,便拿腿毛来恶心我。”
“不过无妨,这腿毛有他的气息,还有他的精血,这不影响我们追踪到他。”
宗哲颇有疑惑,“腿毛有这么卷吗?”
见张天正忍不住咳嗽一声,这才想起刘秀珠也在一旁,满脸通红,便闭嘴不语了。
张时修将武冲留下来的卷毛丢入鼎炉之中,手指朝天一点。
一张金色的符纸便出现在他手中。
“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阴阳和,非有为焉!”
“气动於天,景星见,黄龙下,凤皇至,醴泉出,嘉谷生。”
“气机引!”
金色的符纸飞入鼎炉之中,与那火光融合在一起,那晃动的人形便逐渐稳定下来。
一个大光头的火光模样出现在鼎炉当中。
武冲!
张时修盘腿坐下,目光如炬,盯着人形火光。
只见人形火光抓起一坛酒,仰头大喝,却不见声音。
张时修说道,“这是武冲从临安城出发的时候,他将自己藏着的宫廷玉液酒送到我司天监来,又觉得吃了亏,硬是喝光了一坛才肯走。”
过了一会,人形火光躺下。
张时修说道,“这是武冲坐马车往西走,我要他骑马,快一些,他还是太懒惰了,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这时,人形火光开始打拳。
宗哲说道,“这我看懂了,武冲是在杀敌,用的是他那乾坤大摔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