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阳对巢谷说:“恐婚这种病,平时不会发作。只要一提到或者一想到要成亲,就会心烦、多虑、猜疑、无精打采。甚至连脾气都会变得十分暴躁,想要跑掉。”
巢谷无语住了,这陆子阳居然捉弄他。
“我告诉你,陆子阳,等你哪天遇上心爱之人之后,你就不会这般嘴硬了。”
陆子阳很想反驳巢谷,不过他没有说。
但他心里面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而且,他的使命不是去爱上谁。
他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改写历史。
改写他自己的命运,改写苏轼的命运,改写北宋的命运……
至于儿女情长,都无关紧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陆子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按道理,这个时辰他们也该回来了。
但是一点人影都没有看到。
“巢谷,我们出去找找他们吧。”
“可以,他们在外吃香喝辣,都忘记我们两个了,简直可恶。”
陆子阳和巢谷离开了欧阳修的府邸,出去找他们。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偌大的汴京城。
巢谷问:“我们该去哪里找他们啊?”
“就去他们平时爱去的几家酒楼找他们,他们一定在那里。”
“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特别是一些小习惯,一些下意识的习惯,很难改变。”
巢谷觉得陆子阳说的话很有道理。
他觉得陆子阳就像有超能力一般,总能够未卜先知。
跟着陆子阳的脚步,他们很快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只见苏辙趴在酒桌之上,呼呼大睡。
可是在他的另外一边,却不见苏轼的踪影。
巢谷将苏辙摇醒,“子由,子由,你快醒醒。再不回去,苏父可要生气了。”
苏辙立马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巢谷的脸。
有些恍惚和重叠。
“哈哈哈……我就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最好的醒酒方式就是苏父的名号。”
“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特地来找你们。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苏轼呢?”
苏辙有些吃惊,瞳孔放大了一圈,苏轼明明就在他对面啊!
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的对面空空如也。
“苏轼呢?”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去参加殿试,一起来吃饭,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会不会解手去了?”苏辙说道。
因为确实不太会有其它可能,要是苏轼回家,一定会叫他的。
陆子阳匆匆走过来,“我都找过了,没有人。”
“什么?”苏辙和巢谷同时说道。
陆子阳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三个人分头寻找苏轼,走在汴京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找着。
此刻的苏轼却睡在一张价值不菲的床上。
整张床是由一整块黄花梨做成的,价值不菲。
整个北宋,最好的黄花梨产自于琼州。
琼州地处偏远,自然环境和条件都十分恶劣。
黄花梨的运输和砍伐也极其困难。
加上黄花梨生长周期长,运输难度大,它的价值实在不能用金钱衡量。
床上的被褥也都是真丝做成的,苏轼睡在上面实在有些不习惯。
他睁开了眼睛,头有些重。
眼睛所见,到处是珠宝玉器。
“我要做好官,又不是做什么贪官。”苏轼自言自语道。
“老天爷,给我重新安排个梦,我不喜欢这个梦。”他说完后又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苏轼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在做梦。
他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他便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赶忙穿上鞋,走到了窗户边,往下一看。
外面的景象实在是让他难以忘记。
那座白色的石桥,以及那一幢气派的建筑。
猎奇坊。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躺在猎奇坊里面。
想当初他的脚才踏入猎奇坊一步,便被赶走了。
现如今怎么会在这里躺着?
苏轼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