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伯微微躬身,那双老眼似闭非闭,就像在打瞌睡。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仲父,”
仲伯似乎被惊醒,他微微抬头,眼里有些茫然。
“朕不是太明白为何不能宰了王正金钟?”
“这个人,可是宁国皇城司的提举!是李辰安的左膀右臂!”
“他竟然敢打朕的黄金的主意……”
宇文峰斟茶,又道:
“荒人根本就不惧宁国!”
“就算是朕杀了王正金钟,以宁国而今之国力,莫非仲父还担心他李辰安敢举兵而来?”
“宁兵,莫要说踏入荒国领土半步,就算是九阴城,而今不依旧在朕的手里么?”
“当年,在仲父的支持下,我率部落骑兵纵横这大草原的时候,仲父可是给我说过一句话。”
“天下并无道理可言,唯有谁的刀更锋利罢了!”
“现在仲父却说王正金钟杀不得……难道这立了国,朕也成了皇帝,手里的刀反而不好使了么?”
仲伯一捋长须微微一笑:
“皇上,此一时彼一时!”
“皇上莫要忘记了宇文谷可还在李辰安的手里!”
“皇上一刀杀了半废的王正金钟倒是没有关系,这消息定会传入宁国落在李辰安的耳朵里。”
“他会怎么做?”
“当然也是一刀将宇文谷给宰了!”
“皇上,王正金钟仅仅是皇城司一提举,可宇文谷确实皇上的堂弟!”
“这事传回咱们荒国,会不会有人会认为皇上连堂弟的命都不在乎,岂会在乎别的臣子的命?”
仲伯双手杵着矮几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望向了窗外的雪。
“以往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以往皇上就是秀山部落的一个将军,无须顾及自己的名声,通过征战杀戮,反而会博得一个英雄的威名引各方部落来投靠。”
“现在……皇上富有大荒,若再行残暴之事,便会令群臣心寒。”
仲伯转身,看向了宇文峰,又道:
“故中原有句话。”
“以武定国,以文安邦!”
“文,不是诗文,而是仁慈、宽厚、博大的胸怀……”
仲伯话音未落,一内侍匆匆而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宇文峰的面前,声音都在颤抖:
“皇……皇上……”
宇文峰双眼一凝,“何事如此惊慌?!”
“报皇上……枯石堡……”
宇文峰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枯石堡怎么了?”
“皇上,枯石堡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