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军,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好似乌云。他们身上也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痛苦,想必他们,这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马上回家,然后躺进温暖的毡房中,好好睡上一觉。
忽然,北元的军阵之中,几骑骑兵簇拥着一个穿着华贵甲胄的青年,来到明军阵地之前的平缓地势处。
“上面可是大明曹国公李景隆?”那青年朗声道,“我是兀良哈部辽王之子塔宾帖木儿,曹国公可愿露面,和我一叙?”
他的声音朗朗传到明军阵地中,也传到李景隆的耳朵中。
“小杂碎,胆不小,就这么直接来叫阵!”李景隆冷笑道。
他身旁,李老歪伸出大拇指在舌头上舔舔,然后眯着眼睛对准了阵地脚下的敌人。
“家主,咱们现在是顺丰,要不然小的怼他一箭?”李老歪说道,“要是运气好,直接射死他狗日的!”
李景隆想想,摇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再说又不一定能一箭必中,先且看他有什么话说!”说着,朝下面喊道,“李某在此,有话快说!”
下面的塔宾帖木儿在马上拱手,大笑道,“好叫曹国公得知,兀良哈和大明已经握手言和,休战罢兵。我等现在只求回家,久闻国公仁厚,何不放开一条路给我们走,兀良哈部感激不尽!”
“放屁!”李景隆骂道,“谁跟你们免战罢兵?杀了我们这多人,打不过我们你们就想溜,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多说无益,要想过去,除非踩着李某的尸体!”
“真是罢兵了!”塔宾帖木儿大声道,“我父辽王已和大明燕王说好,从此以后兀良哈听从大明调遣,愿意内附大明。”说着,继续大声道,“燕王也同意了,放了一条路了给我们。不然的话,我军早就强攻了,何以我还在这和您说这么多!”
顿时,明军阵地中气氛有些骚动,许多士卒都在私下开始议论。
“放你娘的屁!”李景隆继续大骂道,“撒谎都脸红,你们是二皮脸呀!燕王何许人,他能说这样的话?”说着,又道,“跟爷爷玩这些小心眼你还差点,论说瞎话,爷是你们祖宗!”
说着,突然又大声喊道,“口说无凭,若有明证,可拿上来给你家李爷看!”
“久闻曹国公是世家子弟,没想到居然这么粗鄙!”塔宾帖木儿在下面大声笑道,“我手中自然有双方罢战的契约,您若是不信,可以下来看!”
他说这话本有几分取笑李景隆的意思,笑对方胆小如鼠。
岂料,上面李景隆沉默片刻之后,竟然回道,“好啊,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