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站起身,踱了几步,没有说话。
“出了这事之后,小老儿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国公您.......”
“别!”李景隆马上开口,打断对方,“本官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你呀,高看本官了!”说着,笑道,“若是京里的事,本官还可帮你疏通,可是武昌那边?爱莫能助!”
“公爷!”周全忽然再次跪下,开口道,“您莫要推辞,您是皇亲又是天子近臣,若您都没办法,盛恒达就真完了。”说着,继续道,“若是盛恒达能活过来,可不单是钱号.......”
“打住!”李景隆再次打断对方。
他知道对方的话什么意思,盛恒达本身就是六省流通的老票号,且不说钱息上的出息,就是苏州那边的棉厂日后建起来,就是吃用不尽的聚宝盆。
而且周全口中,山西那边的两家票号,除了做生意之外,还有另外的进项。那两个票号,最早都是给山西关外驻军卫所送粮的。
国朝建立初年,这些后勤上的买卖,都是交给商人来做,然后再配给那些商人们盐票等用作偿还。
军中人都是怕麻烦的,打交道久了不但粮食供应,甚至许多战利品的转卖,甚至军饷的转发存储都交给了他们。
即便是盛恒达的票号倒了,这些生意也不会倒。
“你怎么得罪那边了?”李景隆问道。
“小老儿也不知,做买卖的人一辈子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谁。可这次,小老儿真是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周全苦笑道,“国公大人,您是大明的皇亲,如今只有您能帮着疏通。”
“只要那边的银子能运过来.......”
“等会!”李景隆忽然回头,盯着对方,“你没说实话!”
顿时,周全脊背生寒。
“苏州那边的事且不说,河南的棉花欠款,本官看来就不对!”李景隆冷笑道,“当今圣天子在位,谁敢拖欠农人种地的钱?嘿嘿,再说一前河南布政司可是侯庸。”
“侯庸那人,谁敢欠他治下百姓一文钱,他就敢砍了谁的脑袋?”
刹那间,周全脸色惨白。
“你怕不是,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你又不敢得罪,然后.........”李景隆冷笑道,“再说,你说你占了三成,另两家占了五成,还有两成股份,在谁的手里?”
“你要不实话实说,本官不但不帮你,还要治你欺瞒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