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高张嘴,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也吃不出好坏来。
但他心里明镜似的,李景隆之所以如此,怕是有事找他。可思来想去,他实在想不出来李景隆有什么事要求到他头上。
“哎,咱们这些将门子弟,自小就熟识,比武赛马打群架,一块逛窑子偷酒喝。”李景隆开口道笑道,“可如今在京中的,却是越来越少啦!这人呀,一上了年岁,就喜欢想以前的事儿和人。”
“虽说咱们如今都成家立业,平日也多不大走动。可一见着贤弟你们这些自幼相识的人,我就从心里头,打心眼里欢喜。”
说着,李景隆又端起酒杯,笑道,“怎么说呢,就是没有和旁人那种隔着一层的劲儿,就他妈的没隔阂。”
吴高没说话,跟着笑两声。
“你他妈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说这么好听?你小子从小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小时候逛窑子那次不是你先跑?”
吴高心中不住的腹诽,他人是有些迂腐端方,可不傻,场面上的事他也不点破,先装糊涂看对方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听李景隆继续说道,“哎,一转眼咱们都这么大了,你看我,鬓角都有白头发了。哎,眼瞅着就老了。咱们这些老兄弟们,日后要常聚聚,真要常聚聚。说句不好听的,老辈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咱们若是再生份,真有个什么事五的,也能互通有无帮衬两下不是?”
吴高继续点头,可是突然手一抖。
“他妈的,你是惹出什么事来了吗?跟老子这么低三下四的?”
“你惹事儿老子也帮不上啊,你官比我大呀。”
想着,吴高心中陡然一惊。
“他妈的,你是不是把火器营的军饷给挪了?还是私自动用了库存的火器?”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你堂兄如何了?前些年我和皇上回中都祭祖的时候,见了几面,这几年倒是没听他消息了!”李景隆又斟酒说道。
吴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行,前些日子还来信,且让人送了几车今年的新粮过来,还送了些野味......”
“还是他好,享福!”李景隆笑道,“淮西总管府,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好差事!”
吴高的堂兄是靖海侯吴忠,淮西总管府的总管。镇守中都,确实是个享福的好差事。
忽然,吴高似乎明白了什么,今日这顿饭应是和他的堂兄有关。
“你找我,是想.......?”
吴高刚开口就见李景隆不住的点头微笑。
“到底是自家兄弟,快人快语,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这有难处都不用说,你们必然帮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