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恭迎朱高炽的东瀛大名山名时熙猛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猫腰。
他这一猫腰,山名家的家臣阁老们以为家主开始行礼,码头上顿时俯身一片。
锦衣卫千户纪纲,在船头大喊,“燕王世子殿下到!”
“恭迎世子殿下!”
而后,两列鹅冠锦衣的锦衣卫,按着腰中绣春刀,簇拥着朱高炽从舢桥走下。
山名家主山名时熙带着儿子山名时幸,还有阁老山名重村等人,快步上前,“鄙人山名时熙见过天朝世子殿下,殿下驾临鄙邦,蓬荜生辉!”
“外藩不必多礼!”朱高炽爽朗大笑,上前亲手扶着对方的肩膀,而后拉着对方手,笑道,“孤来之前就听闻,山名家主乃是博学多才雅致高洁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然。”
说着,继续笑道,“不是孤故意说好话,外藩乃东瀛诸侯,执掌一方之人。可孤观之,外藩儒雅随和面容中正,一看就知是文武兼备又饱读诗书的当世良才,实在让孤大感投缘。”
山名时熙闻言大喜,他们这些东瀛的诸侯大名,不管内心多么赳赳武夫,但表面都喜欢以士大夫自居。
“殿下又言重了!”山名时熙笑道,“能得殿下谬赞,实在是鄙人三生有幸!”说着,揽过身边之人笑道,“这是犬子,山名时幸!”
“见过天朝世子殿下!”山名时幸的年纪比朱高炽大了几岁,态度谦恭。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令郎一表人才。”朱高炽大笑,柔和的目光不断打量对方。
其实是心中在腹诽,“你爹叫时熙,你叫时幸,你们爷俩一个辈分?”
随后他的目光微转,在迎驾的东瀛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有人的眼神中是炙热,有人是恭顺,也有满不在乎还有枉然。当然,还有不服和桀骜。
朱高炽虽接受的传统儒家教育,但作为皇孙,作为朱家的第三代他还没蠢到以为别人对天朝的恭顺是理所当然。四夷臣服,服的可不是天朝两个字,而是天朝兵威还有国力。
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人也好,一味的高傲只是自大和愚蠢。
使中华为天朝的除了刀兵还有礼仪,甚至有时候礼比刀还重要。
朱高炽笑笑,“敢问令郎可有表字?”
东瀛礼仪传自中华,公卿诸侯之间更是以汉学为荣,山名时幸乃是大名之子,自幼接受的也是儒家教育,如何没有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