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禁之后呢?”凌汉斜眼看看两人,然后开口,“罪是个由头,人先关着,然后慢慢审查。其实上面那位....”说到这,凌汉指了下头顶,“在等,在耗着!”
暴昭严震直两人瞪大眼睛,有些不解。
“更上面那位!”凌汉又指了下头顶上,没有说话,而是做个闭眼的动作。
两人瞬间秒懂,这案子最终的结果,怕是永安宫那位归天之时才会有定论。
“跟你们说这些已经是冒着大不韪,可是你们两个都是老夫举荐提拔之人,再者说也是少有的栋梁之材。”凌汉继续叹息说道,“所以,这案子你们日后办的时候,要拿捏好关键的地方,不能急也不能慢,既要有实证,但也要避免弄得天下皆知。”
说着,凌汉好似累了,在马车里靠着,闭目说道,“你俩各自回去好好想想老夫的话吧!”
“是,下官等告退!”
马车在街角停住,暴诏和严震直下了马车,躬身送行。
马车中的凌汉再次睁开眼睛,“哎,头铁要分时候啊,更要分事啊。敢于谏言是好事,一心为家国天下更是难得,可.....要知道啥事该掺和,啥事不该掺和啊。”
“老夫为官这么多年,刘伯温死了,胡惟庸死了,李善长也没善终,刘三吾临老临老落个晚节不保,老夫怎么没事?”
“一是会做事,二是不给皇帝当枪使!”
“后生们呐,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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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乐志斋。
朱允熥换了上朝的龙袍,一身茶色圆领常服走入二楼的书房之中。
“万岁爷可好点了?”站在门口的李景隆忙行礼说道,“臣刚才看您脸都气青了,真怕您气出个好歹来!”
“朕无碍!”朱允熥说了一句,“来,你陪朕用膳!”
这是朱允熥的习惯,他从不在早朝之前用膳,顶多是吃两块点心。
此刻王八耻带着宫人在长条桌上开始布饭,简单两碗浓稠的粳米粥,一盘素馅包子,两份酱肉几盘酱菜。
李景隆从旁边小太监手里接过饭碗,一边给朱允熥盛粥,一边说道,“万岁爷您操劳国事,又吃的如此俭朴......”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朱允熥横他一眼,“哪里俭朴了?有肉有面有粥有菜,难不成早上起来朕就来一桌海八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