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朱允熥看着他二人,“你二人都是文采斐然之辈,朕命你们,给凌学士撰写功德碑!”说着,看向朱高炽,“传旨给老学士的家乡地方官,建造功德牌楼,用以缅怀纪念这位大明良臣!”
“遵旨!”
一系列的事都安排妥当,朱允熥感到一阵乏力。
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朕自己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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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殿中只剩下朱允熥一人。
然后他慢慢坐到窗边,轻轻的打开凌汉的遗折。
“老臣叩皇上安,见字如面。”
“臣以老,自知时日无多,本江湖之人不该擅言庙堂,但老臣终究是放不下心中执念,皇上勿怪!”
“老臣忧者,有三也!”
“皇上欲新法,欲天下官民一体,再无官绅剥削之事,此为德政。但皇上年轻气盛,臣忧皇上操之过急。”
“官员人也,权乃欲也,人之欲乃天定,非人力能改也!纵皇上九五之尊之身,与千年旧例为敌,革除官绅之权,恐怕也必将匪议加身,毁誉参半。”
“皇上性急且暴,若急而求成必要重用酷吏,长此以往百官臣下天下官绅,则多视皇上如仇寇。臣请皇上,凡事三四后行,徐徐图之。皇上春秋鼎盛,为算迟也!”
“其二,大明诸藩!”
“皇上待人以诚,独苛宗室哉?削藩之事,老臣知皇上以运筹帷幄早有定谋。然世无常事,诸王桀骜,皇上又年轻气盛。若真有忤逆,皇上欲效仿唐太宗乎?”
“届时血流成河,乃后世子孙之祸也!望皇上珍儿重之,三思熟虑!”
“其三,商也!”
“老臣非迂腐之人,自知商可富国强民,充足府库民有余财,又能振兴百业,人有其职以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