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和千岁不说是至亲,也是血脉近亲,怎么会笑您!”李景隆叹口气,上前按下朱柏的酒杯,“下官知晓千岁跟诸位爷手足情深,但路终究是各人自己走的。有些事,怪不得外人,也怪不得谁,只能怪自己!”
“千岁,事已至此,防守才是明智。您若继续想帮着他们护着他们,下官说句不好听的,非但不起作用,反而还会害了他们!”
说着,叹口气,李景隆继续道,“下官说的都是好话!毕竟您还是千岁,关心手足兄弟,不在这一时,来日方长!”
朱柏必须要承认,李景隆说得对。
这时候还是不要触怒那位万岁爷为好,而且他现在还是大明朝的藩王之尊,还能护着兄弟们一二。若是自己再执迷不悟,这些获罪的手足兄弟,还能指望谁?
“知道啦!”朱柏看看面前的酒杯,没有去拿,摆手道,“我先不走,看着你...送他们!”说着,忽然泪眼婆娑,带了几分乞求,“曹国公,你也说你是朱家的血脉之亲,路上劳烦你...照顾则个!”
“千岁放心,下官不会雪中送炭,但也从不屑于落井下石!”李景隆笑笑,无声的挥手,自然有人上前,抬着那些藩王们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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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几辆马车无声的停着,藩王们酣睡之中被放入马车。
说是囚徒,但他们毕竟是朱家的子孙,待遇远超常人。
“都准备好了!”李景隆回头看看,朱柏站在院子中,掩面哭泣。
“公爷,都准备好了!”李小歪举着灯笼,“咱们连夜走!”
“嗯!”李景隆点头,刚要上马,忽然前方又是阵阵马蹄。
“下官等参见辽王千岁!”
“十五爷!”
众人呼唤声中,辽王朱植冷着脸,大步走来。
李景隆无奈,摇摇头上前拦着,“十五爷,几位爷醉过去睡着了!”
“爷来看看他们,送些东西!”朱植盯了李景隆半晌,“行个方便?”
李景隆无声摇头。
“还真是!”朱植冷笑道,“都说你曹国公只认皇上,还真是不假!”说着,朱植贴着李景隆的耳朵低声道,“惠太妃求了皇后娘娘,已经准了的!”
李景隆继续摇头,“除了皇上,谁都没用!”
“你.....”朱植大怒,“我看一眼自己的哥哥都不行?”
“皇命难违!”李景隆继续低声道,“不过,您给几位爷的东西可以留下,下官一定转交!”
“我....”
“十五弟!”忽然,院落中朱柏开口道,“他职责所在,你别难为他了!”说着,招手道,“这有酒,你我兄弟喝几杯!”
朱植没动,继续冷冷的看着李景隆。
后者歉意躬身,然后翻身上马。
车队缓缓启程,刚走出长街,就见到了数辆豪华的马车沿街而立。
燕王,蜀王,庆王,肃王,岷王....
他们一个个就那么站着,复杂的看着李景隆护送的马车。
“慢点吧!”李景隆忽然开口道,“把车帘都拉开,让他们远远的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