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把他们老子当年做的事,再做一遍而已。
他们老子怎么发的家,就他妈这么发的家!
“诸位兄弟,都听着信儿了吧?”
酒席的主位上,喝得面红耳赤的吴论斜眼开口,“国舅爷,要他妈跟咱们一块入缅....”说着,大笑道,“哈哈,他妈的,仗还没打呢,来个蒙事儿的!”
话音刚落,众人都笑了起来。
所谓的蒙事儿就是糊弄人,在这些小杀才们看来。国舅爷到军中就是走个过场,而且还要分润他们的功劳乃至...抢来的钱财。
“谁叫人家是国舅爷呢!”一旁的曹瑞大笑道,“我要是有个好爹,我他妈也能蒙事儿!”
“滚!”另一边,一根筷子差点飞过来,已故蕲国公康茂才的老儿子康镇笑骂道,“你老子听着这话,能坟地里爬出来掐死你!”
曹瑞的爹,正是刚走没多久的景川侯曹震。
这厮随了曹家的根儿,赤膊坐着五大三粗一身黑毛,胳膊上全是烫的香花密密麻麻。
“哎哎,说正事呢!”
已故安庆侯,追封皖国公仇成的庶子,仇全稍微清醒些,让众人安静一下,又对吴伦说道,“兄弟,这位国舅爷...听说可是挺脸嫩的!咱们私立下说归说,可也都要记住,那可是国舅爷呀!”
顿时,众人安静下来。
“曹,你啥意思,我还得当儿子惯着呗?”吴伦马上斜眼,不忿道,“咱们这些人,自小就长在军营里。他娘的谁没在边关待过,谁没见过血?”
“这次入缅是打仗,在军中就有在军中的规矩。军中只有厮杀汉,谁管他国舅爷!他要行,大伙就服。他要不行,别说他国舅爷,就他爹来了,你能咋?他娘的,老子还是太祖高皇帝的亲孙女婿呢!老子还要照顾他?”
吴论显然是喝多了,嘴里骂骂咧咧。
“你听劝!”仇全继续道,“不是让你惯着他!我是说....”说着,他也忍不住开始骂人,“你他妈喝两口黄汤,怎么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呢!?”
“我告诉你,把他安排在你身边,不是来蒙事儿的,是让你好好带的!”仇全耐着性子说道,“人家国舅爷,用得着蒙事儿吗?”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康镇寻思片刻,“吴老二,有道理呀!”
仇全又道,“再说,我听说那位国舅爷虽年纪小脸嫩,可为人却不错。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带兵打仗,咱们当初不也是被老一辈吊房梁上打出来的吗?”
突然,仇全话音刚落,丢面的曹瑞就喝多了咧嘴大哭起来。
“呜呜呜!”
“你嚎啥?”吴论怒道。
“我想我爹了!”曹瑞大哭,“我爹以前打我最狠了!把我吊起来,一吊就是一晚上。地上铺着一层铁钉子,我脚都不敢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