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外边的戏台上,戏剧进行到了尾声。
延和斋中,朱允熥拿着陈天平还有刁线歹的手书,相互对照,上扬的嘴角上满是嘲讽,“驴唇不对马嘴!”
“刁线歹说他的姑母和亲给了安南陈朝的王族!”朱高炽也在旁笑道,“可他所写的这个姑父在安南陈朝王族世系中的排序,跟陈太平的有些对不上!”说着,轻蔑一笑,“但他所写的陈天平的世系排序,却和陈太平所写的一模一样!”
“必是事先串通过,哪有人记不清自己亲姑父的排行姓名,却把别人的出身来历记得一清二楚呢?”
“如此看来,这个安南的陈王孙未必是真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过是偏远旁支!”朱允熥若有所思,“这俩人,这是欺我大明不知安南陈朝王族的底细呀?”
李景隆闻言,马上在旁说道,“皇上慧眼如炬,如此鬼魅伎俩怎能瞒得过您呢!您看您只是吩咐了臣用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原形毕露!”
“你大爷的,感情你是套出来的,爷爷我白费了半天唾沫?”朱高炽心中暗骂,“你上辈子是屁精吗?什么话茬儿你都能街上马屁!”
“不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朱允熥再看那两张纸,笑道,“他们愿意演,咱们就愿意看,反正最后难受的也不是咱们!”
“臣倒是有些担忧!”朱高炽在旁说道,“宣慰使刁线歹敢如此做,必有所图呀?”
李景隆凑过来,低声道,“万岁爷,所谓富贵险中求!在臣看来,刁线歹应是已经猜到我大明必对安南用兵,所以他才投我大明所好,跟陈天平狼狈为奸。想着......等我大明对安南用兵之时,他好从中渔利!”
“哼!撑死他!”朱高炽哼了一声,“到时候搂草打兔子,哀牢他回得去吗?”
“要臣说,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反正都是要出兵的,不如接着打安南的时机,把周围这些小国一股脑都占了!”李景隆跟着说道。
“臣以为此时我大明应该装糊涂!”朱高炽跟着开口,“但要告诉安南黎贼,陈王孙在我们这!”
“如此以来,他面上上表谢罪,但暗地里肯定要搞小动作!”李景隆马上跟着说道,“这又是一项罪证!”
这俩哼哈二将左右护法在朱允熥耳边,左一句右一句,一句必一句坏,一句比一句毒!
“那这陈王孙最后怎么处理呢?”朱允熥拿起帕子擦擦手,随意的问道。
朱高炽李景隆马上闭嘴,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还能怎么处理,棋都下完了,还要棋子有啥用,扔!
这时,邓平快步从外进来,躬身道,“魏国公徐辉祖,兵部尚书茹瑺,皇上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求见!”
“传!”
朱允熥话音落下之后,魏国公徐辉祖在前,茹瑺微微拉开两步,何广义在最后,俱都是躬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