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嫌弃的看了曹炳一眼,“你是总兵官,是侯爷,他娘的就不能干净利索的?鼻涕到处擦,你看你坐骑的鬃毛,都他娘的包浆了!”
曹炳又擦了下鼻子,“我这不是在边镇呆久了吗?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多干净呀...”
“滚滚滚!”蓝春笑骂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平安斜眼看着曹炳,“我憋了一路了。你是来祝寿的还是来参谋军务的?蟒袍不穿,穿铁甲?”
“习惯了!”曹炳大声道,“要不是不穿铁甲,我就感觉跟光腚似的!”
“那你晚上睡觉也穿着?日娘们也穿着?”平安怒道。
“日的时候不穿,日完了穿!”曹炳嘿嘿一笑,“这叫衣不卸甲!”
常升开口道,“你呀,还是悠着点吧!”说着,低声道,“可是有好多御史弹了你!说你在边镇动不动就去人家鞑子的草谷....”
“我想打猎他也没有啊!”曹炳叫屈,“再说了,哦!他娘的以前鞑子打咱们草谷的时候,没人叨叨!老子现在打他们草谷了,反而成罪过啦?”
“行,你有理,回头跟万岁与说去吧!”常升冷哼,“打草谷?哼哼,呵呵!杀良冒功,呵呵!”
曹炳顿时矮了半截,“嘿嘿,您别吓唬我,我胆儿小!再说,我在边关胡来,不是由您吗?”
常升骂道,“跟我有球关系?你爱找谁找谁去!”
“我想找我四大爷!”曹炳大声道,“可我四大爷死了!”说着,带着几分怅然,“这回回来,我得告假多待几天,去凤阳我四大爷坟上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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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顺昌一身簇新的蟒袍,站在门口迎客。
“表哥,您来了!里面请!”
“表弟,快快快!”
“二大爷,您老来了!”
“三叔您可是越来越精神了!”
淮西勋贵之间都是连着弯的亲戚!
大门口车马如流人影如织,梅顺昌点头哈腰的招待一会,就脑门上冒汗了。
远远见着一群人骑着马过来,梅顺昌定睛一看,赶紧郑重的上前。
“表舅!”
常升跳下战马,大笑道,“你这儿亲自迎客呢?”
他是皇帝的舅舅,梅顺昌是皇帝的姑表亲,按辈分梅顺昌也得叫常升一声表舅。
梅顺昌跟诸人见礼,回身对长随说道,“快去请父亲,几位表舅到了!”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进,又不是没长腿!”常升和蓝春大笑着往里走。
“您这边,男宾在前院,女眷在后宅!”梅顺昌笑道。
忽然,一个拳头砰的落在他肩膀上。
“你小子长这么大了?”曹炳龇牙咧嘴,“还认得我不?”
梅顺昌面上笑笑,心里却忽悠一下,“看您说的,早些年我还跟着您一块打过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