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元他见过,他家里也有。可是一笼包子能卖一个银元,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现在又乐呵了?”
边上,卖豆汁儿的老板过来笑道,“刚才急头白脸的生怕别人赖你钱,现在眼睛看着朱小头拔不出来...”
“呵呵呵!”包子铺老板咧嘴傻乐。
“你呀,运气好!”卖豆汁儿的老板上了岁数,胡子都白了,说教道,“你这是碰着脾气好的了....”
“你公母俩先前不依不饶的,真要是遇着脾气不好的,觉着委屈的主儿,直接就动手了!”
卖豆汁儿的老板又道,“你觉得出手这么大方的是普通人吗?就算把你胳膊打折让你残废,他手里那一千银元够不够赔你的?”
“嘶....您说的是呀...”包子铺老板也是阵阵后怕。
“所以呀!以后招子要放亮!”
卖豆汁的老板又道,“以前咱们都是跟街坊邻居,再不济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脾气冲了点,说话不容人,顶多是你骂我我骂你...可往后呢...”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得入神。
“往后咱们这是京城了!”
“天子脚下不是挺好吗?”有人疑惑道。
“呵,你呀...还是岁数小!”
卖豆汁儿的老板叹口气,“说不不好听的,城门楼子掉下一块砖砸死十个人.....起码有五个五品官儿...”
“七品官多如狗,六品官满街走....”卖豆汁儿的又笑道,“咱们做小买卖的,不管见了谁,都得和和气气的!万一真是个官儿.....你别看他穷酸 ,他收收拾你,吐口唾沫的事儿!”
“那要您这么说,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些害怕呢....”有人嘟囔道。
“有坏也有好!”卖豆汁儿的老板笑道,“如今城里人越来越多了,起码咱们家的房子能租上价了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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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口中的家,就是皇城根脚下,隔着海子的那处二进小院儿。
上午的风很和煦,他坐在昨日吃火锅的房顶露台上,眺望海子对面,那处沉寂的角楼。
“臣,辛彦德....”
“起来...”听到身后的叩拜声,朱允熥开口打断,“过来,坐朕身边来!”
“是!”